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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暴雨让火器大半成了废物,否则,这里只怕早已同那日京城一般成了血海……
现在若要通知程清和,只怕过不去,而荣逸轩却远在前线。
在这么下去,荣逸轩和程清和都会有生命危险!
不止他们,全军的将士也将全军覆没!
程清璿明明说督运粮草,可显然不在荣逸轩军中,且后方补给并不是同一天到来,他似乎离此甚远安排着运输线路……
她咬了咬牙,当下身随心动,如摸黑去洗澡那晚一样,小心躲过拼杀的人,瘦弱的身体借由一棵棵树木掩护,快速的朝河边而去。
心中计谋已有:那块硕大的石头、用来藏身的石头,她当初不过是为了自身方便,才找了那么个地方。
那里——应该是河水最浅最窄的地方吧!
果然,暴涨的河水吞没了河**向两边扩散,可那块宽大的石头还露在正中,挡了湍急的水流,另一侧的水缓慢了下来。
水不知道有多深。
她不作多想,再呆着只怕被发现便性命不保。
双眼一闭,“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水刚好漫过她头顶,她猛的蹬了下尚未成淤泥的河**,又浮了上来,水灌进口鼻,让她呛的连连咳嗽。
好不容易挣扎到石头旁,她已经气喘不止,死死扒着石头好稍作休息。
回头,兵营已经起了火。
若芸给自己打着气,重新跳回水里,挣扎着“游”到对岸。
只听着水声在耳边发出轰鸣,再一探头,奋力蹬几步,总算是到了岸。
喘了几口,她几把拧了下衣裤的水,急急忙忙朝城内冲去。
守城的卫兵是于王军队的人,见她穿着云州城驻军的衣服,浑身湿透的冲来,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面面相觑,竟也未加多阻拦就放她进去。
城内的驻军还安然无恙的在烧着火、聊着天,哨卫的视线全集中在云州城正面的战场上,而城后大雨滂沱、雨声一片,城中少有人知道后头的突变。
若芸上气不接下气,冲过大街,一把推开熟悉的百泽老宅。
门口的卫兵瞪着她,两把长刀架上了她的脖子。
“让我……进去……我要见……守军……驻军……督军……都尉……”她不知道自己要找谁,只知道,她要求援!
大厅走出个穿着盔甲的人,抱着头盔,另一手一挥,两个士兵就压着她丢到他跟前。
她吃力的爬起来,抬眼看着这个国字脸、却饱经沧桑的中年将领,忙急声道:“大人!后方军营遭到清平教袭击!河里也潜伏上来刺客!还请大人出兵救援!”
守将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荣王爷的军队,我于王军为何要去救?”
若芸猛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期待着荣逸轩的军队全军覆没才好。
她怎么就没想到,凭什么要于王去救荣逸轩的军队?
可是,如果是荣逸轩的亲信下令呢?
荣王爷亲自下令呢?
她沉着脸低着头,猛地咬住下唇。
“你看一眼就知道是清平教,看来是同党。”他给她下了定义,“拖下去杀了!”
“慢着!”若芸大声的喝道,咬紧了唇,用颤抖的手伸进怀里。
要是赌输了,她会死吗?
可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个!
怀中的手不再颤抖,缓缓摸出那四方的坚硬令牌,展示给守将看。
荣逸轩给她的令牌,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看到那朱砂的底色和金色的雄鹰,守将浑身一震,竟然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有荣王爷的金令……!”
金令是先皇赐给荣亲王的,总共才两块,金令代表了荣王爷本人,且——也代表了先皇!他这个边关守将,只听说有这么个事,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他额上开始躺下汗珠。
“你……我怎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是出兵好,还是不出兵好?!
若芸心底升起害怕来,要是他来个死无对证,可怎么办?
可守将到底不敢轻举妄动,只这么僵持着。
“燃烽火,整军。”一个冷到冰点的有力声音从门口传来。
回头一看,一人被完全的包裹在银色的盔甲里,披着镶着白色狐裘的披风就连脸上也戴了面罩,头盔下两只眼睛黑洞洞的似乎放着死亡的光芒,只一句话就让院子里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