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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云枫终于喘过这口气来,仍是面白气弱,细汗涔涔,听到卢妃仙子如此说,不由一笑:“尊上如此垂青,如果列某再不识抬举,实在愚不可及,百身莫赎,可是,列某就是想不知抬举一回。”
列云枫说着话,脸上的笑意更浓,挑衅地眼光,盯着卢妃仙子。
卢妃仙子的脸上一变,啪地一声,把水晶汤匙放回水晶碗中:“列云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怕后果严重到你无法想象,你不会愚蠢到,想看看卢妃仙子大发雷霆的时候,到底什么样子吧?”
屋子里边所有的侍女都吓得面无人色,跪伏一地,不敢起来。
看到卢妃仙子玉颜未青,列云枫笑得更加惬意:“天子的雷霆之怒,会血流千里,地动山摇,匹夫的雷霆之怒,会免冠徒跣、血溅五步,泼妇的雷霆之怒,列某年轻,还未见识过,如果尊上愿意让列某长长见识,列某非常感谢。”
泼妇?
这两个字好像一条蛇,一下子窜过去就咬了她一口,卢妃仙子的脸从青变白,顺手就将药碗扔出去,那个跪地的小鬟吓得飞身而起,双手依然举着托盘,将药碗接住了,复又跪倒在地,不敢抬头,这一跃一纵,身法利落,轻功不凡。
卢妃仙子沉声道:“谁要你多事儿!去手。”
那个端着药碗的小鬟闻言,脸色灰白,却不敢掉泪,双手举着水晶托盘,战战兢兢地:“尊上息怒,婢子该死,只是这服药乃是幻雪宫百年珍藏,前辈心血,万金不换,婢子不忍弃废,忤逆了尊上,婢子服罪,请尊上息怒。”她说着话,将水晶托盘恭恭敬敬地放在一旁,然后从靴子中抽出一把柳叶弯刀来,右手紧握,寒光一闪,就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银丝一闪,一根银色丝线从卢妃仙子的手上飞出去,正好缠着那个小鬟的左手手腕处,卢妃仙子笑道:“蠢货啊蠢货,难怪你只能身为贱婢,连个末席的弟子都混不上去,这样一下子砍去,弄得鲜血四溅,岂不污了我这个地方,难道弄得一地的血污,还得要你狗一样地舔干净吗?可惜你的舌头未必有狗干净。要这样勒着,直到血脉不通了,再从骨缝儿出下刀,才切得干净呢。”
卢妃仙子好像是谆谆教导的儒师,口气里边充满了同情,但见那个小鬟花容失色,手不敢动,被银丝线勒得开始红紫起来。
卢妃仙子笑眯眯地对列云枫道:“还是小王爷啊,你发脾气,连累别人遭殃,心里居然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可见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只可怜这个丫头,才十四岁,从此就没了一只手,就是长得天仙儿一样,谁还敢要她?”
列云枫不为所动,冷笑道:“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过折腾你自己的走狗,和我有什么关系?列某还以为你是聪明绝顶的人,原来也不过和世间的愚夫愚妇一样,外边受了气不敢发泄,回家撒泼乱咬人。”
列云枫心里也怜惜那个无辜遭灾的小鬟,可是对付卢妃仙子这样的人,说理求情根本不通,他方才听到卢妃仙子说泠舟魅影是她的弟子,看泠舟魅影的年纪,也有十八九岁了,卢妃仙子应该是比泠舟魅影大才对,可是眼前的这个卢妃仙子好像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娇滴滴的声音,粉嫩嫩的脸庞,身段体态,都是含苞欲放的少女,再仔细看去,好像还不到十五六岁,只是那眼睛,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少女应该有的眼睛,这双眼睛也够清澈明亮,但是里边藏匿了太多的东西,需要阅人无数后才可以累积起来。
胭脂红粉,可以掩饰青春的痕迹,去抹不去岁月的烙印。
英雄末路,红颜迟暮,本是人世间的悲哀,所以末路的英雄,不愿意承认自己已非勇似当年,迟暮的红颜,更不愿意面对自己韶华不再的现实,不惜余力地要挽回逝去的青春。
盖世的英雄,不怕死,却怕没有对手,寂寞地老去,美丽的红颜,也不怕死,却怕岁月流逝,年华老去。
眼前这个娇美如少女的卢妃仙子,恐怕也难脱俗,列云枫不过是有意嘲讽,果然真的触到了她的痛处,银丝一闪,从小鬟的手腕处松开,翻卷过来,一下子就缠住了列云枫的脑门儿。
列云枫笑起来:“黔之驴,对敌无他,首长鸣,复蹄之,技止此耳,可是尊上何愚,所做种种,不过意欲要挟,列某从不惜死,以我之命要挟我,不知道尊上从何想来?”
卢妃仙子心中大怒,她只知道列云枫是靖边王列龙川的儿子,想来生于皇亲贵胄之家,豪门富贵之地,不过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从小金奴银婢、娇生惯养,然后又有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的澹台玄钻营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