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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躺在大床上,没有君问天的手臂做枕,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呜,很想念那个神似吸血鬼的男人哦!
十五,东风亦无力(下)
不眠夜也会天亮的。
碧儿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感到小腿肿的厉害,虽然床边的一切都没变,可看着身旁冰冷的半被,忍不住叹了口气。丫鬟侍候她梳洗好,这才拉开窗帷,阳光瞬时泻满房间。君府的园工在修剪园中的枝条、移栽盆花,一个家仆弯头打扫着院中的碎叶。树泛起了绿浪,花一簇簇争着在栅栏边绽放,这么清醒的早晨很适合散步,然后边走边任一个人喂点心,酷酷地在耳边说些甜蜜的话,脸上还不显山显水,画面有些怪异,可是她喜欢。
王夫人彻底被惊倒了,哭肿了眼起不了床,不吃也不喝,直嚷着要见儿子。碧儿在她床边坐了坐,实在不知安慰她什么好。安慰的话都是善意的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跟着后怕。替王夫人拭了拭眼,她向前厅走去。
今天,她正式负担起当家主母的担子,不是从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奶奶了。
前厅中已经有人在等她了,白一汉两眼的红血丝,神态疲倦,衣服被夜露打湿,上面沾满了一粒粒的尘土。
“你连夜从飞天堡赶过来的?”碧儿惊讶地打量着他。上次,白一汉护送白翩翩去飞天堡,没有和君问天一同回大都。
白一汉局促不安地搓搓手,眉毛上也挂着一层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露水,“一接到信鸽传书,我就马不停蹄往大都赶。”
“信鸽传书?”碧儿瞟到送差点进来的君总管脸一僵,心中有些明白了。君问天还不算一个坏到彻底的人,身边有几个真心拥护他的家仆。“你先下去梳洗下、换件衣衫,我们一会再好好商量。你来了正好,我什么都不熟悉,一点主张都没有。”她体贴地对白一汉说。
“少奶奶放心,少爷吉人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白一汉憨厚地一笑,行了个礼下去了。
“少奶奶,这燕窝粥和汤包、虾饼,一定要全部吃下,为了少爷和小少爷。”君总管毕恭毕敬地在碧儿面前放下碗碗碟碟,神情很固执。
碧儿本想说咽不下,一听他这话,拿起筷子,她总是要吃的棒棒的,才有力气做事。要任性,耍脾气也得君问天回来后。“君总管,白管事也姓白,和以前的堡主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呀?”
“同族的堂兄妹,但白管事家境贫寒,从小就在外面的商铺学徒。少爷和夫人定亲后,在家族娶宴上,认识了白管事,很欣赏白管事的经商能力,就把白管事带到飞天堡。这些年,白管事一直跟在少爷身边。”
“白夫人的娘家条件很不错?”
“也是当地的大户,白员外和故世的老堡主交情深厚,一同从江南移居到这里做生意的,白员外做的是船舶。”
“那个潘念皓公子和白夫人什么关系?”
“潘公子是白夫人姑母家的儿子,父母早亡,就在白府中长大。”
君总管用低沉而平静的语调一一回答。
碧儿手托着腮,大眼睛眨个不停,“君总管,白夫人家境富裕,当时陪嫁一定很多吧!呵,不像舒园那么寒酸,只赔了一块地。”
君总管诧异地抬起眼,“少爷不在意这些的,少奶奶人好才最重要。白夫人当时陪嫁是不少,但飞天堡出的聘礼更多。”
碧儿摆摆手,“听说陪嫁中有金银珠宝呀、绸缎布匹啦,还有家仆。君总管,飞天堡中那个君南也是白夫人的陪嫁吗?”
“不是!”接话的是快速洗梳出来的白一汉,“君南是白府的一个造船师,白夫人好游船,飞天堡订做了几条画舫,需要一个专人护理船只,少爷才从白府要过来的。堡中的人不清楚,以为是夫人的陪嫁。”
君总管麻利地给白一汉也送上早膳,碧儿刚才只顾沉思,粥只动了一点,君总管让丫头又换上了热的。
“那怎么会姓君呢?”
“君是个大姓,姓君的人在大都不少。”白一汉关心地指指碗碟,提醒碧儿多吃点。
碧儿艰难地咽着点心,有些烦躁,却又使不上力,“白管事,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早膳后我出去见见衙门中的朋友,先打点下,让少爷在里面不要受委屈,然后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已经晓得是谁告状,纸状的内容是什么了吗?”碧儿问。
白一汉严肃地点点头。
“那么你……认为这事是少爷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