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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抹笑,看似天真无邪,却不难感受到那抹嘲讽。
「大少爷,要多少银两你才肯跪在地上跟我道歉?不是只有有钱人才有自尊的。」
稚嫩中带着一种磁性的特殊嗓音让人无从分辨他到底有没有变过声,吐出红唇的话刺耳又犀利,却让人忍不住在心中叫好。
旋即,那毫不留情的讽刺同样直指他从没注意过的自大。
「真有趣,有几两银子很了不起吗?真正靠你自己挣来的有多少?家世很好吗?撇去你祖上三代之外,会尊敬你的有多少人?名声不小?是靠你自己努力的还是别人阿谀奉承的?自以为比别人高一等,自认多给点银两就算是打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等哪天你白手起家,不沾家里半点光挣到足以买下我的价钱,我会让你知道。」
虽然那话不是直接对着他说的,但听在耳中仍然是无比震撼。
出生在武林大家族,自幼承受父母的期待与各方长辈的关注,加以天资不错,卓洛宇自认可以算是天之骄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不至于骄纵,但也少不了那抹傲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并没有染上富家子弟的恶习,直到被如此明白的切入指明,才开始正视到自己除去家世外,也只不过是个功夫与才能还过得去的年轻人仅此而已。
昔日的自己恍若坐井观天,在武林中那小小的名声也不过是看在「五大世家之一的卓家」所代表的势力的份上,才因此沾光的罢了。。。。。。
大概也是在那时,他无法自拔的被吸引了,因为如果有这少年在他身旁,他将可以更直接的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与不可取之处。
想改进必须先知道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够好,而想来他生活中会接触到的人根本不如此提醒他。
同时,他也知道这少年不简单。
一般说来,舞伶是自小被杂艺团买下来的,就算要被金主包养也是杂艺团老板说了算,可是这少年的态度彷佛比老板更有地位,看他在那边将富家子弟丝毫不留情面的刮得体无完肤,杂艺团的老板却只有在旁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敢上前干涉。。。。。。有意思。
挥退从小跟在自己身旁的小仆,他走到少年面前,拦住气极败坏到想让家丁动手的富家公子,三两下的把问题给担了过来。
看他手中提剑,对方也只能意思意思的说点场面话就离开。
然后,他望向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好像这所有纷争都不干他的事,气定神闲的买了串糖葫芦来吃的少年,出声询问:「要多少银两你们才愿意到我家表演?我爹的生辰快到了。」
他是刻意把话说得跟之前那无理的纨裤子弟类似,因为他很好奇少年会有什么反应。
少年依旧微笑,边吃糖葫芦边抬头看他。。。。。。红纱挡去了他大部分的容貌,但那白皙如上等羊脂白玉的雪色肌肤倒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看不见少年的眼,但凭着习武之人的直觉,他知道少年同样也在打量他。
过了一会儿,随手把竹签丢到一旁的少年笑了,诙谐中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容完全不像之前那出言嘲讽的模样。
「呵呵,又是一个大少爷。。。。。。可以啊,但是我的价钱可不便宜,而且观看的人让我看不顺眼我不跳,毕竟银两跟身分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嘛!」
刻意的试探马上得到相对的回应,他只能回以无所谓的耸肩。
「我同意,路上所有开支由我包办,最后跳不跳由你决定,但如果不跳,理由我要知道。」
「。。。。。。嗯哼,一个精明的大少爷。」
似乎很满意他的「上道」,少年连褒带贬的笑道,转身蹦蹦跳跳的跑走了,把老板留下来跟他商量事情,四肢手腕与足踝上的铃铛和金环叮铃叮铃的发出悦耳的声音逐渐远离。
从那时开始,那充满节奏的碰撞声就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再也无法割舍。
幸福时,是迷恋的清音,悔恨时,亦化为绝望的哀章。。。。。。反反覆覆的缭绕,不曾间断。
如果能有机会,他真的很想问
接近他、拥抱他、说爱他,都只是奉十大恶人之命所为的布局吗?
为什么夺去了他的所有,却偏偏让他一人独活?
痛,能有多痛?
撕心裂肺、钻心刺骨,在没有真正遭遇到之前,不会有人知道治伤比受伤更折磨人。
小小的房间内,弥漫着热气与一种特殊的药草味,屋内中央摆着一个大缸,里头是浓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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