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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是多么的难以下咽。毕竟,他曾经被虐待到在婴儿时期就是喝母亲的鲜血活下来的,只是这个秘
密自母亲死后就没有人知道了。再说,凝望和自己与母亲发色相同的血腥色泽飞溅的同时,让他觉得好像又看见了母亲绚烂如火的舞。
「血魄,好玩吗?」
忘记是哪个恶人,曾经在他成功设计两个地方帮派互相仇视、拼死互相砍杀后,这样问他。
「不好玩,他们竟然没有把战败的那方杀光,这样跟我的计划不一样。」
站在屋檐上冷眼观看下方的混乱战局,血魄失望的笑叹。
他啊,最讨厌「人」这种动物了,最丑陋却也最容易伤害他的动物,最好全部死光算了!
听他这么回答,他看见那名恶人脸上的表情诧异,然后露出高兴的神色,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没关系,你回去再想想新的计划,然后我再带你出来玩。」
那是母亲死的第二年,也是他刚成为「蛊人」的时候发生的小插曲。
然后,又发生了很多事。
再然后,他煽动其他三人与他联手杀害十大恶人。
有时候,人杀另一个人。。。。。。并不是非要有什么不得了的理由不可。
「血魄去把卓家的九龙蛊取回来,罗煞去挑了少林寺的十八罗汉,袭风去唐门和五毒教把他们的地道暗语一分不差的带回来,绝魂到
魔教夺镇教魔刀。给你们四个月的时间,超过四个月还没回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脑中回忆着改变自己一生的命令,坐在船舷的血魄轻轻勾起红唇,无声的笑了。
如果没有那个命令,说不定十大恶人不会全死,正邪不会发生大战,他的右手不曾被废,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已经好久了,算起来过了好些年,却又好像没过多久。
他发现很多事情不管怎么回想,都只有鲜血飞溅的场景,其他细节则什么也记不得了。还是说,其实他记得很清楚,只是他的过去本
来就只有鲜血与杀戮?!
普通人的一生汲汲营营,唯恐浪费了一寸光阴可是,对于他这种除了复仇以外毫无人生目的人来说,时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都只是数字上的变化罢了。
他只需要在还活着的时候,或还没老到动不了前,将仇恨的鲜血染红整个世界。。。。。。
不管血魄脑中的想法有多阴暗,夜晚的西湖却是平静而温柔的。
漆黑宁静中只有风声和水声,远方灯火点点,随风飘来湖岸上的人声,还有其他画舫渔舟传出来的琴律歌声,化作涟漪荡漾在湖面。
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血魄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血红色的长发在夜里看起来与黑发无异,可是一旦曝晒在太阳底下,就是赤裸裸的异端。
他是怪物嘛,一直都是。。。。。。说着不在意的人,都是骗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主人,水准备好了,您要沐浴了吗?」云飞的声音静静传来,是不曾改变过的恭敬。
自从袭风被罗煞师徒带走后,血魄每日悠哉的待在船上,没管江湖事,也没管复仇大计,只是偶尔要他送几封信,又继续钓鱼、发呆、晒太阳。
对于这点,云飞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清楚自己该是什么角色,只是实在不知道血魄希望他怎么做。
「呵呵,都说我洗冷水就好了。」轻笑,慵懒的慢慢爬起身。
就只有这个云飞爱担心,挂念他这残破的身体洗冷水会闹筋骨疼痛。
旧伤多了就是碍事,尽管习武以内功调和,有些伤还是不买帐的闹疼给他看,其中又以被挑断手筋的右手为最。
真麻烦,既然都没有感觉了,又为什么要闹疼痛呢?早知道当初就叫罗煞一剑把这没用的手斩断算了。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了避免大出血和露出破绽而选择留下右臂。
进了船舱,血魄瞥了眼伫立屏风旁的云飞,迳自试了试水温,便示意云飞上前替他脱衣。
咻!一抹红影抢先入池,水花溅了刚褪下衣物的血魄一身。
看着在水中划水的宠物,血魄笑骂:
「贪水的小家伙!不怕把你煮熟了?你倒奸诈,等我试好水温了才进去!」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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