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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像我们想要从他身上盗取一只肾。我为来到这里而憎恨自己。我们没有任何权利以这种冷酷的方式,闯进来破坏他的清静。
可是戴克却一步也不会走错。我简直无法相信,我面前这位无耻的江湖骗子,就是不到一小时前鬼鬼祟祟溜进我办公室的那个小人。那时候,他连自己的影子都害怕;可如今,他却是毫无畏惧。
范·兰德尔大约二十七八岁。脸上裹着绷带,年纪很难准确估计。一只眼睛肿得已几乎张不开,另一只下面有一个伤口。一只胳膊断了,一条腿正在做牵引治疗。
幸运的是他没有睡着,这样我们就不必把他摇醒或大声喊醒。我站在靠门的床脚边,心里七上八下。但愿上帝保佑,不要让护士或者医生或者家属在这时闯进来,把我们当场逮住。
戴克俯着身子靠近病人。“你听得见我吗,范·兰德尔先生?”他像牧师一样热情地问。
范·兰德尔被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不能动弹。我想,他一定是想坐起来,或者调整一下躺的姿势,但我们把他按住。我可以想象,他此刻是多么震惊。一会儿以前,他可能还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边忍受着疼痛的折磨,一边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而一转眼,他却面对一张生平看见过的最最古怪的面孔。
他眨巴着眼睛,想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你是谁?”他透过紧咬着的牙缝,含含糊糊地问。哦,他的牙齿不是紧咬着,而是用金属丝箍着。
这不公平!
戴克听后微微一笑,露出了那4颗闪光的板牙。“戴克·希夫利,利曼·斯通律师事务所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握十足,好像他在此出现是理所当然的。“你还没有跟哪一家保险公司谈过,对不?”
戴克就这么干净利落地明确了谁是坏人。坏人肯定不是我们,而是保险公司里的那些家伙。他在增加信心方面,迈出了巨大的一步。我们对他们。
“没有。”范·兰德尔嘟哝道。
“好。别跟他们谈。他们只想坑你。”戴克又向前迈出了一步,已经开始提供建议啦。“我们已经看过事故报告。案情很清楚,是对方闯了红灯。我们大约1小时后,”他十分认真地看了看表,“去把现场拍下来,再找证人谈谈,你知道,通常的那一套。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抢在保险公司调查人员之前。他们会贿赂证人,让他们提供伪证的,这你知道。居然堕落到这种程度!我们需要迅速行动,但是我们首先要有你的授权。你自己有律师吗?”
我屏住呼吸。假如范·兰德尔说他的兄弟是位律师,那我拔脚就走。
“没。”他说。
戴克开始进行关键的一招。“呃,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需要迅速行动。在孟菲斯,我的事务所办理的车祸案子比哪一家都多,而且得到的赔偿费也很多很多。保险公司可怕我们呐。而且我们不要委托人一分钱;不管赔偿费是多是少,我们只收三分之一。”他边说边已偷偷地从拍纸簿里取出一份委托书。委托书很短,只有1页,3段文字。能让他上钩就成。戴克拿着委托书在他面前不停地晃着,让他不想接也得接。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拿着委托书看得很吃力。
上帝保佑他!他刚刚度过了一生中最最糟糕的一个夜晚,侥幸活了下来。现在依然视力模糊头脑混乱,却要阅读一份法律文书,做出明智的决定!
“等我太太来了再说,好吗?”他几乎是在请求。
我们不是就要被人逮住了吗?我一把抓住病床的栏杆。在这一过程中,粗心地碰到一根绳索,绳索又带动了一只滑轮,一下子把他那条正进行牵引治疗的腿向上抬高了1英寸。“哇!”他痛得直哼哼。
“对不起,”我连忙说,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戴克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立刻宰了我,但刹那间却又变得若无其事。“你太太在哪儿?”他问。
“哇!”这可怜的汉子开始呻吟。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只好这样再次道歉。我头痛欲裂。
范·兰德尔害怕地望着我。我把两只手都深深地放到口袋里。
“她一会儿就回来。”他说,每一个音节都说得很吃力。
无论什么难题,戴克都是答案现成。“我以后再和她谈,在我办公室谈。我有许多事还想向她请教呢。”眼睛一眨,他已将拍纸簿垫在委托书的下面,并且拔掉了钢笔的笔套。
范·兰德尔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接过钢笔,在委托书上画上了自己的名字。戴克把委托合同夹进拍纸簿,拿出一张名片交给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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