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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的。”
厨房里的锅和壶,水池和龙头,炉子和烤箱,所有的一切都统统用了至少50年了。那只冰箱大概是60年代初的产品。
“汤玛斯11年前去世了。我们在这个屋子里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不过还是不谈他们吧。”她那张喜滋滋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但很快又露出了笑意。
“对,当然是不谈为好。”
“我们还是来谈谈你吧。”她说。这个题目我倒是宁愿避而不谈。
“行呀。干吗不呢?”我绷紧了神经,准备应付她的发问。
“你是哪里人?”
“我生在孟菲斯,不过是在诺克斯维尔长大的。”
“好极了。那么你是在哪儿念大学的呢?”
“奥斯汀皮依。”
“奥斯汀什么?”
“奥斯汀皮依。学校很小,在克拉克斯维尔。是由州政府财政支持的学校。”
“好极了。那么你为什么挑中孟菲斯州立大学读法学院呢?”
“因为它确实是个好学校,而且我又喜欢孟菲斯。”实际上,还有另外两个原因:孟菲斯州大录取了我,而这个学校我又上得起。
“好极了。你什么时候毕业呢?”
“再过几星期。”
“那时候你就是真正的律师啦。好极了。你打算去哪儿工作呢?”
“嗯,这个我还没拿准。最近我一直想得很多,你知道,想自己挂牌开业。我属于那种独来独往的人,我想我恐怕不能在别人手下干活。我想按自己的路子开展律师业务。”
她睁大眼睛瞪着我。笑容消失了。直视着我的那双眼睛一动也不动。她困惑不解。“那也很妙嘛。”说完,她便跳起来去张罗咖啡。
假如这位矮小而又甜蜜的女士真的拥有千百万美元,那么她为了掩盖真相而玩的把戏,真可谓妙不可言。我仔细打量这个房问。上面搁着我的手肘的这张桌子,四条腿是铝质的,桌面上贴的福米加塑料已经破旧。每一个盘子,每一件厨具,每一样用具,每一种装饰,无不都是购置于几十年之前。她住在一幢疏于收拾整修的老房子里,开着一辆旧车。家里显然没有女佣或男仆,也没有漂亮的小猫或小狗。
“好极了。”她把两只杯子放在桌上,又说了一遍。杯子里没有热气往外冒,我的杯子只有一点微温,咖啡很淡,早已走了味。
“咖啡味道很好。”我咂着嘴说。
“谢谢。这么说你打算自己开一个小事务所?”
“我是有这种考虑。开头,你知道,会很困难;不过,只要我勤奋努力,待人公平,那我是不怕吸引不到客户的。”
她真诚地露齿一笑,接着又慢慢地摇摇头。“嗯,这确实很妙,鲁迪。你很有勇气。我想律师这一行业是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这一行业才不需要我这样的人哩。我只不过是又一个饿着肚皮、贪婪成性的青年,成天在街上游荡,像捡破烂一样到处搜罗出庭诉讼的机会,千方百计惹是生非,以便从身无分文的客户身上榨出几滴油水。
“你也许想知道我来的目的呢,”我啜着咖啡说。
“你来了我就很高兴。”
“嗯,是的,又看到了你,实在是棒。但是,我来是想和你谈谈你的遗嘱。昨儿晚上我睡得不好,我为你的财产担心。”
她的眼睛湿了。这句话使她大为感动。
“有几件事特别让我不安,”我解释道,一面皱着眉,竭力摆出一副律师面孔。我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捏在手上,仿佛随时准备投入行动。“首先,请原谅我这么说,不过看到你或任何一个委托人对家庭成员采取如此严厉的措施,我实在感到不安。我想这一点我们应该详细地讨论一下。”她闭紧了嘴唇,没有吭声。“其次,我得再次请你原谅,不过要是不说,作为律师我又会感到无地自容。我是想说:让我起草遗嘱或其他文书,把一份财产的主要部分转让给一位电视上的名人,我感到委实难以下笔。”
“他是上帝的仆人,”她立即挺身捍卫肯尼思·钱德勒牧师的荣誉,加重语气说。
“这我知道。不过为何要把一切都给他呢,包娣小姐?干吗不给25%,或者别的一个合情合理的数目?”
“他开销很大。而且他的喷气飞机也旧啦、他把什么都告诉我啦。”
“好。但是上帝总没有叫你资助这位牧师大人的所有同行吧?”
“上帝对我说什么,我不能透露。谢谢你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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