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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非常激烈。学生们学会了欺骗,学会了在背后捅人一刀。这是在为进入现实世界作培训。我念一年级的时候,两个三年级学生在模拟审判比赛时相互高声叫骂,随后就拳打脚踢,发生了一场武斗。校方先是把他们开除,接着又让他们复了学。学校需要学费。
学校里有许多人我确实不喜欢,有一两个则令我讨厌,我尽量不去憎恨别人。
但此时此刻,我却憎恨那个对我如此不仁不义的卑鄙下流的小人。孟菲斯有个名叫《每日报导》的刊物,专门登载各种各样法律和金融方面的业务情况。除了离婚申请和其他十几种重要的项目外,还列出前一天申请破产的案件。我的朋友或者朋友们认为,假如把我的大名从前天那些不幸者当中挑出来示众,从教科书第七章《破产申请》剪下一块并加以放大,然后把这个小小的趣闻贴满法学院的角落,那一定是挺有趣的。他或他们贴的趣闻全文如下:“鲁迪·贝勒,学生;资产:1125美元(免税);有保债务:欠独断专行财务公司285美元;无保债务:5136.88美元;未决诉讼:(1)税务局托收过期赊欠,(2)由汉普敦申请之裁决;雇主:无;律师:波罗西。”
波罗西的意思是我请不起律师,由自己担任自己的律师。今天上午我一走进图书馆,前台的学生办事员就给了我一份“趣闻”,说是整个法学院到处都可以看到这种玩意。他说:“真不知道谁会觉得这玩意儿有趣!”
我谢了谢他,然后便快步跑到地下室我那个角落,再次钻进书堆,躲开熟悉的面孔。课程不久就要结束,我将离开校园,离开我无法忍受的那些家伙。
根据我预先的安排,今天上午我应该去见斯穆特教授。我迟到了10分钟,好在他并不计较。他的办公室有一种学者特有的凌乱,他们过于才华横溢,反倒不能把日常事务处理得井井有序。他脖子上的蝶式领结歪歪扭扭,脸上的微笑却是出自内心,真诚而友好。
我们首先谈论布莱克一家,以及他们与大利保险公司的纠纷。我给了他一份3页的案情提要,以及我本人独具创见的结论和建议采取的行动方式。在他仔细阅读的当儿,我就研究他书桌下的一个个纸团。他读后印象非常深刻,而且把这句话反反复复说了许多遍。我对布莱克家提出的建议是:找一位出庭辩护律师,以欺诈罪起诉大利公司。斯穆特对此表示毫无保留的同意,尽管他对案情知之不多。
我想从他那儿得到的仅是一个及格分数,别无其他。接着我们又开始谈论包娣·伯德桑小姐。我告诉他说,她过得相当舒服,想重新立一份遗嘱。我没有详谈,便把一份5页长的文件,亦即修改过的包娣小姐最终遗嘱交给了他。他迅速浏览了一遍,尽管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却随口评论说:看来挺不错。《老年人法律问题》这门课没有期末考试,也不需要交论文。只要你去听课,访问那些老头老太,写出案情提要,那么斯穆特就会给你一个A。
斯穆特认识包娣小姐已有数年之久。她充当柏树花园的女皇显然已有一段时间,斯穆特每年两次带学生到那儿实习时都可以见到她。但她以前从未想过利用这种免费的法律咨询。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停地拉着蝶式领结,陷入沉思。她很富有,他说他听了大吃一惊。
要是听说她即将成为我的房东,他才真的会大吃一惊呢。
马克斯·勒伯格的办公室就在斯穆特那层楼的转角处。他在图书馆前台给我留了张字条,要我去见他。课程一结束,他就要离开法学院。他是从威斯康星借来的客座教授,如今两年期满,他即将离去。在我们俩都离开这儿以后,有一阵子我或许会想念马克斯的,但此刻我却难以想象,对于和这个法学院有关的任何事或者任何人,我会怀有任何留恋的心情。
马克斯的办公室塞满了装酒瓶的纸箱。他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起程,我从未见过这样凌乱的情景。在令人尴尬的最初几分钟里,我们聊着过去两年里遇见的人和发生的事,拼命想把法学院描绘成令人激动的好地方。我从未见过他的情绪如此压抑,仿佛是真的在为即将离去而伤感。他指着装在一只“野火鸡”鸡箱中的一堆文件说:“那是给你的。是我在欺诈案中用过的最新材料。你留着,也许用得上。”
他上次给我的一批研究材料,我还没有读完呢。“谢谢,马克斯。”我望着纸箱上印的红火鸡说。
“你起诉了吗?”他问。
“呃,没,还没有。”
“你应该起诉。在市中心区找一个有良好出庭记录的律师。一个办理欺诈案件富有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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