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林越抱着枪,握着匕首缩在里面。两层的鞋柜刚刚升上去,机械咬合的轻响中,她就紧接着听到了没关的后门有人进来的声音——
她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屏住呼吸,这个极其不隔音的空间里,她绝对确定的听见了那个刚进后门的人手枪上膛的声音。要不要出去帮帮迈克尔,他要是被这个偷袭者杀掉怎么办?!
她手指摸索上了电钮却又收回来了我是不是该信任迈克尔。林越这样想,万一自己出去没帮上忙,反而让迈克尔为了救她而搭上性命就太
林越抱住了双腿,咬着嘴唇继续听着外面的声音。
不停息的带着消音器的枪声,却比不上子弹入肉裂帛一般的轻响。那是死神来的声音,她每听到又是害怕又是欣慰。不知道这声音是在谁的身上响起的,但这枪声还响着,至少代表战斗还在进行,迈克尔还是能抗衡那些来路不明的人。
你要相信他,你要相信他。林越脑子里不断说着这一句话,细微的脚步声和枪声不断响起,似乎还有一些对讲机兹兹的电波声,她听着枪声似乎突然停歇,整间房子陷入了粘稠的沉默中,林越觉得自己好像被按入了浆糊之中,鼻子被灌入了这种液体简直都要无法呼吸了。
她无法忍耐的想要出去,本想按上电钮的手却又无法动弹,她秉着呼吸期待着某些关于迈克尔的声响打破这沉默——
迈克尔,迈克尔
求求你,告诉我你还在
就这样冗长的沉默中,一片脚步声响了起来,似乎走到了客厅中,便停住了脚步。一个男声想起——
林越听着外面语速并不快,语调微微上挑的男人声音,以及着不知名的语言中夹杂的卷舌声。这是俄语?
她就算听不懂却也把耳朵贴过去,妄图明白那个人说话的意思。甚至还期待着那个男人语句里带着几句英语,好让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进来的人都放松下来,朝客厅靠拢过去,所有人中就只有那个男人在开口说话,听他悠闲地语气,林越反而一颗心都凉了。
这么悠闲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爸爸输了
这群混蛋以多胜少,算什么本事!又为什么带着枪来,分明要致迈克尔于死地,我就不相信招惹了人或是欠点钱就会招来俄国人!就算是爸爸是电影里混黑社会的,这里也是美国,那帮俄国人怎么敢在这里杀人?!
他们到底是谁?迈克尔到底和他们有怎样的仇?!
林越心里塞满了疑问愤怒与惊恐,她不敢出去,她一手撑在密室里粗糙的木板上,痛恨着自己的怯懦,但又怕到无法思考了
爸爸迈克尔你到底怎样了
就在她揪心惊惶到眼泪都要掉下来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他爸爸的声音。那个声音不算虚弱,却也少了平时和林越说话的傻傻的感觉,那声音里只有沉沉的冷静默然和一种让人听来无法呼吸的感叹。
她已经来不及反应为什么爸爸也在说俄语,只听得到那声音中有一种不动如山的等待,有一种无法抗争却毫不抱怨的无奈。明明是无法听懂的语言,林越却感受到了那语气中对生活的小小满足,就犹如林越明明失去很多却还毫不在意的满足,迈克尔却似乎有这种感受呢
那种守候,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结局的守候,就好像枝叶伸展繁茂的大树,平原上毫不退缩也不改变的大树。默默的等着什么,守着什么,却从来不说,明明知道自己的结局就是被砍掉,却好像还在等某个谁到树下来坐一坐。
就算那个人曾经来到树下,他也没表现出太多的喜悦,更没有在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伸出枝叶挽留。还是目视前方的站着,甚至不多看她一眼,只是在心里几无声息的满足的感叹一句:“今天的太阳好晒呢。”
迈克尔就是给林越这样一种感觉,不和别人枝叶相连,也不愿多庇护别人,但当别人走到树下他也不排斥。除了林越作为从他根系边长出的小树,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林越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迈克尔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并不算太多,只是听着那个尾音微微上翘的男人有点无奈有惋惜的叹了口气,就在林越还没反应过来一切的时候,门厅处响起了清晰的裂帛声——
那细微的声音犹如鼎鸣的大钟,声音回响着撞击着林越的太阳穴,她就犹如被巨大的电流窜过了脑袋,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变成反色!
那是同样的死神的声音?不!难道爸爸——!
爸爸!迈克尔!
她喉头发出尖锐又微弱的呜咽,年幼的林越竟然条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