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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放在离他最近的那根木柱上。他的头一偏,唱了起来。这是一支没有词的哀歌,是米罗平生听到的最悲伤的声音。歌声继续着,继续着,只有“人类”的声音。渐渐地,米罗发现其他猪仔们注视着自己,仿佛等待着什么。
最后,曼达楚阿走了过来,轻声道:“请。”他说,“你也应该为那位兄弟歌唱,这样才对。”
“但,但我不知道怎么……”米罗说道,觉得又害怕又手足无措。
“他献出了他的生命,”曼达楚阿说,“为了回答你的问题。”
回答了我的问题,却引起了另外一千个问题,米罗无声地说。但他还是走向前去,跪在“人类”身边,手掌握住“人类”握着的同一根木柱,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一开始,声音很低,迟疑着,对曲调没有把握。但他很快便理解了这首没有歌词的歌,感受到了自己手掌下死去的树。他的声音变得响亮高亢了,与“人类”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嘹亮的、不和谐的歌。歌声哀悼着这棵树的死,感谢它所做的牺牲。歌声也是向它保证,它的死会带来部落的繁荣,带来兄弟们、妻子们和孩子们的幸福,他们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繁荣昌盛。这就是这首歌的意义,也是这棵树牺牲的意义。歌声消逝,米罗低下头,将额头顶着木柱,悄声说出自己最真切的誓言。五年前的山坡上,面对利波的尸体,他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第十五章 代 言
代言人把这些秘密公之于众,这是做了一件可怕的事。这种事本来只该在忏悔室里说。
“人类”:为什么没有其他人过来看我们?
米罗:获准走出大门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人类”:他们为什么不干脆翻过围栏呢?
米罗:你们猪仔当中有没有谁碰过那堵围栏?(“人类”没有回答。)一碰那堵墙,就会产生极大的痛苦。想翻过围栏的话,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会同时产生无法想象的剧痛。
“人类”:为什么要翻墙?真傻,墙两边都有青草嘛。
——欧安达,《对话记录》103:0:1970:1:1:5
太阳升起才一个小时,波斯基娜市长爬上通向佩雷格里诺主教位于教堂的私人办公室的楼梯。堂·克里斯托和堂娜·克里斯蒂已经到了,神情严肃。佩雷格里诺主教一脸颇为自得的表情。米拉格雷政治和宗教领袖人物齐集在他的屋顶下时他总是非常得意。不过这次会议却是在波斯基娜市长的要求下召开的,市长还主动提议在教堂召开这次会议,因为她有飘行车,开车来很方便。佩雷格里诺主教喜欢这种身为殖民地主宰的感觉。但是,等会议结束时,他们就会知道,这个房间里没有谁还能继续主宰任何事了。
波斯基娜同大家寒暄之后,没有在分派给她的座位上坐下,而是坐在了主教自己的终端前,登录,运行她事先准备好的程序。终端上方的空间里出现了几层由很小的立方块组成的图形。最上方的一层只有很少几个立方块,其他几层的立方块数量要多得多。从最上面数起的一半层次都是鲜艳的红色,下面各层则均为蓝色。
“很漂亮。”佩雷格里诺主教说道。
波斯基娜抬头望着堂·克里斯托。“你认识这个模型吗?”
他摇摇头。“但我想我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所在。”
堂娜·克里斯蒂在椅子里向前倾过身子。“能不能找出一些隐蔽的所在,存放我们想隐藏的东西?”
佩雷格里诺主教脸上洋洋自得的神色消失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次会议的议题?”
波斯基娜在高脚凳上转过身子,看着他。“我被任命担任卢西塔尼亚殖民地总督的时候还很年轻。担任这个职务是我极大的光荣,是对我极大的信任。我从孩提时代就学习政府管理和社会体系,我在奥波托的任期虽然很短,但成绩还不错。不过任命我担任总督的委员会显然忽视了一个问题:我的疑心病很重,不很诚实,而且本位主义思想严重。”
“这些是你的长处,我们都十分钦佩。”佩雷格里诺主教说道。
波斯基娜淡淡一笑。“我的本位主义表现在,一旦把卢西塔尼亚殖民地交给我,我就更重视它的利益,而不是其他人类世界,或星际议会。我的不诚实表现在我欺骗了任命委员会,装成把议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其实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正好相反。我的疑心病则使我不相信议会有一天会让卢西塔尼亚具备与其他人类世界一样的独立性和平等地位,我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当然。”佩雷格里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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