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一语成谶28(第1/2 页)

此番，我在做了个颇为奇异的梦。

梦里天与地还仅靠着不周山的撑天柱连接着，而在天柱之下有那么一座玉宇神阁，名唤千尘殿。

千尘殿这一名讳我从未听任何一位仙友说过，亦从未在任何一本书中瞧见过，哪怕是广博如《洪荒四海志》这等不世奇书亦未提起过，仿佛这个名字从不曾在六界中存在过。

处于好奇，我扶起裙褥浅浅的走上了仙梯。

约是上了第二十九阶，殿门乍开，三十二位身着素色华裳容貌清秀的神女幻了出来，于道前，分两列，中开路，起凝泽。

正是我惊异于这颇为宏伟壮阔的意境时，那凝泽深处悠悠散来一分赤霞，如水之柔，如花之芳，璀璨夺目。

便是这璀璨霞云间走出那么一个女子，红装素裹，细碎悠扬，面胜光华，容比桃花，堪如尤物，一挑手妩媚之间竟让两侧那三十二神女失了颜色。

她踏着赤霞立在我身前，朝我望来，“你便是不周山山主，玉彻？”

上古年华竟有人拥有同我姐姐媲美的容貌，委实难以置信。

“上尊同你讲话，你愣什么神！”她身侧的女侍朝我怒道。

“无妨。”她浅浅一笑，“本座名唤红云。”

“红云？”我想起了几日前接引偶然提及的仙人，讷讷道：“您便是接引上佛所说的那不肯渡劫的固执神仙罢。”

“接引上佛。”她淡淡的笑了笑，“我不肯渡劫是为固执，那你不肯入佛可也算得固执？”

我思了思，“嗯……，算得。只是小仙不知上神您入我的梦意欲何为？还有这梦中景色颇有几分怪异，像极了书中所说的洪荒年间。”

“若本尊告诉你这不是梦，而是入境，你可懂得？”

我摇了摇头。

“你同我有着相似的血脉，故而能入我留于后世的幻境。”

我一愣，“您也是妖仙？”

“是妖是仙又何妨，气清泽为仙，气浊则为妖，气混沌者是为魔。我们妖仙转瞬可为妖，转瞬可为仙，甚至转瞬还可为魔。”

“听着倒是一桩不错的事。”我讷讷道，“只是我更希望自己是只妖，也好过被旁人当作异类。”

她晃了晃神，“我曾经亦是同你一般的想法，只是你可曾想过连自己的真身都无法正视又如何正视之间那些待你好的，甚至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似你姐姐、似青鸾鸟、似你心心念念的长戈。”

我怔住了，莫名的觉着她说得颇有道理。

“妖仙是天道造物中的一个漏洞，天生可吸食邪煞，修为惊人，不必修行便染了仙气。”她道：“可天道无情，我们强大的元灵便便随着无可逃避的天性与使命。”

无法逃避的天性与使命……？

“如你姐姐水绿扬，她无法看破，欲逆改天性，故而遭到反噬。妖仙为果，天性为因，无因何来果？”

“你都晓得？”我微怔，“你早便算到了对么。”

她静默着。

“你既都晓得为何不出来阻止？你既有能力算到这一切为何不早些出现，姐姐亦是妖仙，同你一般的同族！”

她叹了叹，“我亦曾为所爱，所亲不顾一切，结局却事与愿违，最终独留一抹残魂在这幻境渐衰。玉彻，你远比我要幸运多了，至少长戈待你是真心的。”

我被了身去，全然不愿同她虚耗。

“你去哪儿？”

“玉彻同上神您往日无恩，素日无仇，也算不得什么朋友，不走难不成还听你家长里短？”我凉薄道：“如今我仙气涣散虽不及当年，可左右是方上君，破您这抹残魂编织的幻境倒也不难。”

“你的脾气，同我倒是如出一辙。”她欣慰道：“你姐姐的事我虽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那坐骑青鸾鸟，我倒是可以救上一救。”

我转身凝向她。

“火凤涅盘，青鸾掷玉，你那坐骑并没有死，仅是陷入了一轮自发的沉睡，只因当初是利剑穿心伤了元神，故而睡得久了些。你只需取一滴心头血滴在她化身的青鸾玉上，她便可以破玉重生。”

“当真！？”

“当真。”

我咳咳了，正了正嗓子，无关紧要的留了句。“谢谢。”

“若你真心感念我的恩德，那便替我做一桩事。”

我转身，朝着下阶走去，约是快到了出这幻境的入口停了下来，“你说。”

“去九妖楼！”

待我苏醒后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