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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夫人闻声走出来,并带出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多岁的倭女。为甚说这女孩是个倭女呢?因为这女孩子身上的穿着大异中土,却是唐装和服打扮,见人又是点头鞠躬,所以王婆留他们肯定这女孩是个倭女。
王婆留抬头仔细欣赏这异域绝色,但见那倭女一身玉兰底色上绣樱花的振袖和服,足蹬木履;发髻高盘,髻中横插一支黄金簪;杏眼樱口,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不施脂粉,恰显纯出天然的妩媚。脸似凝脂,鼻如悬胆,真是眉目如画,仙笔难描绘。最令人心动的是她哪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任何男人都有可能掉进那倭女深不见底的水汪汪的眼晴里出不来。
王婆留只看那倭女一眼,便觉心头发慌,双手不知放在何处才好。只见那倭女大大方方走至王婆留身前道:“两位先生,你好!小女子名叫纱雪樱花,这厢有礼了。汪夫人已经跟我说过,两位先生是汪龙王派过来接我去烈表山的。前途托两位先生的福了,小女子见识浅陋,行状若有突兀之处,还请两位先生多多见谅,千万莫要见怪,在此小女子先谢了。……”她通晓日本、大明两国语言,倒也不用人当翻译。据她介绍,她父亲是九州萨摩商人,在中土经商被大明水师的缉私队抓住杀了,留下这个孤女无人照顾,需要到烈表山投靠汪龙头,借重汪龙头的势力关照,乘载汪龙头的海船重返日本。
王婆留与汪绣虎相顾哑然,他们都没料到汪直委托他们接的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由于汪直事前没有说明接的人是女人,这件事让他们感到有点手足无措,几乎不知怎样措置。中土走镖行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接活货。凡在路上押镖的镖师都不承担保护人的责任,只承担保护金银或货物的安全。王婆留与汪绣虎原本以为汪直委托他们接的人是个小男孩,绝对没想到他们接的“宝货”是女人。王婆留与汪绣虎各怀心事,心里不免着忙,想得很多。
也不能怪王婆留心中打鼓一般着忙,便是汪五爷的老婆汪夫人,当初听到汪五爷说起把纱雪樱花交给王婆留他们带走时,心中也很是惊诧,质问汪五爷是不是疯了,在这烽烟四起的时节,把一个黄花闺女交给两个大男人带着上路,这不是驱羊入虎口吗?若那丫头的肚子给人搞大,如何向那丫头的亲属交待?还有比这种荒唐的委托更疯狂的事吗?
据说汪五爷听了他老婆汪夫人质问,冷冰冰掷下一句话,说:“头发长,没见识!不把女人送给男人保护,难道送给女人保护?送给你保护,你有能力保护人家平安回家吗?”汪夫人确实没有本事护送纱雪樱花回家,或保护纱雪樱花一生一世。但她认为她的担心并非无理取闹,而是一种充满善意劝喻,不应该被无视。眼见汪五爷对她一番好心不予理睬,汪夫人象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憋不住气,不住念叨:“干冒大险,把人家一个大闺女的前程押在两个大男人身上,太胡闹了,太不象话了。”汪五爷伸出巴掌打了汪夫人一记嘴巴,并大喝一声:闭嘴!汪夫人这才乖乖地闭上嘴巴,无话可说了。
“我们必须相信汪龙头的眼光,相信汪龙头安排的人选,出了事有汪龙头扛着,跟你没关系,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汪五爷意思很明显,这件事是汪直安排这样做的,天塌来有汪直扛着,别人无权多管闲事。
王婆留受命走到十字街头雇佣车马。
几个在路上招揽生意的车夫围拢上来,一个车夫睁大眼睛望着王婆留大声问道:“朋友,你要去哪里?”
王婆留又跟车夫问起仙游至宁波的价钱,车夫问明王婆留的人数与货量后说:“连人带货,五两银子,上车吧!”王婆留闻言目光闪过一丝呆滞,迟疑片刻,对哪车夫道:“三两银子行不行?不行,我请别人。”
车夫沉吟片刻,还是没了主意,搔头笑吟吟道:“丫的,你这小子倒不赖,还挺会省钱,三两五吧!再降就拉倒。”
“好,成交。”王婆留乐呵呵傻笑道。
于是,雇来两辆马车,一辆马车装载那紫檀箱子及纱雪樱花;他与汪绣虎共坐另一辆车。准备妥当,便要打马上路。赵贞追上来要求王婆留带她一起上路,理由很简单,她初来乍到,在碧溪堂没有一个朋友,甚怕寂寞。宁愿承受颠簸苦楚,也要跟王婆留上路走一趟,到烈表山去开开眼界。王婆留不免又向汪五爷投去询问的目光,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好建议。汪五爷也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她留在碧溪堂也没用,你自己使唤的人,带走吧!用不着请示我。”王婆留安排赵贞跟纱雪樱花坐在一起,让她在路上照顾纱雪樱花的生活起居,毕竟有些事男人不方便出面处理,给个丫头让纱雪樱花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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