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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解决,比方你手头拮据,资金围转不灵,可以把货物押在当铺里套现,解燃眉之急;若你店中有张没李,缺少货物,也可以到当铺里买些别人押在当铺中的紧俏货物出脱。当铺除了替一般人典当贵重物品,还为徽州商人大开方便之门,或寄存银子,或托运货物异地交割,总之好处极多。在哪宋时“交子”出现之前,徽州商人之间已有当头(当票),一纸在手,全国通行通兑,相当现在的存折一样。宋时交子出现,很可能是受到徽州商人的当票启发也未可知。徽州商人手中有了这件宝贝,在商道上如虎添翼,于是造船下海,上东洋,下西洋,开拓海外市场,与倭商胡贾展开贸易往来。曾几何时,徽商之名,响彻宇内,天下皆知。
徽州商人还有一件癖好,那便是富贵必还乡,还乡又讲排场。徽人顾及小家也讲究乡谊,发财致富之后都兴炫耀显摆,大吹大擂,锦衣荣归故里,认宗祭祖,宴请亲戚朋友,提携、奖掖后辈。除了大兴土木装修粉擦自家土屋之外,还常常捐资重整家族祠堂,或缮修佛宇道观,学社私塾等等。这些发财徽人留下的建筑做工考究,凝聚我国古代能工巧匠极高的智慧技巧,有一定的艺术欣赏价值。至今风迹长存,尚供后人观摩瞻仰,成为徽州一道亮丽的古迹风景。
入清之后,徽商逐渐式微。虽有红顶徽商胡雪岩振起余杭,独领风骚,着实热闹了一阵子,但终究大势已去,无法象宋明两朝那些徽商一样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主宰天下商运。
徽商没落与有明几代皇帝胡作非为有很大的关系。这里有个缘故,原来大明朝天下初定,朱元璋在南京登基,方国珍余部尚在海上作孽,几番征讨,劳师无功。明太祖朱元璋一怒之下,发诏下令禁海,不准商人与西洋胡贾贸易往来,甚至禁止江南渔民下海打鱼,所谓“片板不许下海”。明太祖朱元璋打着的如意算盘,意欲断绝水陆往来,饿死那些海盗叛逆。明太祖毁舟烧船的昏招,除了损害沿海渔民及徽商的生计之外,并未有效遏止海贼在大洋上横行霸道。这方国珍余部在海上足足折腾了数十多年,方才烟消云散。这种“城中失火,殃及池鱼”的混帐事,有明几代皇帝不知闹了几次。俱是不损人不利己,祸国殃民的馊主意,烂措施。但当政者就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事事倒行逆施,瞎搞蛮来。寻常贩夫走卒,空手掉臂,何所希望?只有逆来顺受干瞪眼的份儿。
成祖朱棣取代建文登基之后,是为一代雄才大略的明君,他不顾朱元璋的禁海祖训,派郑和带着商船七下西洋,向西洋诸国展示天朝文明,天朝国威,使西洋诸国对大明天朝的风俗教化羡慕不已,纷纷来朝入贡,迎来徽商与西洋胡贾通商贸易的黄金时代。可惜成祖死后,庙堂由短视的侏儒执政,他们认为郑和带着商船七下西洋,费钱千万,无获一利。又关闭上城门,不屑跟西洋胡贾往来了,真是“短视”到极致。以致徽商刚有起色的航海事业遭到沉重打击,也使成祖的善政不终。
自嘉靖皇帝朱厚熜入继大统,承受帝业以来,主昏臣庸,国政更是一塌糊涂。尤其关系国计民生上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更是昏招迭出。这位昏庸之君朱厚熜胡搅起来比乃祖朱元璋更是犹有过之。徽商在这种环境下挣扎求存,每况愈下,愈发多灾多难。各地经营的百年老店迫于形势,纷纷易主或关闭。留下来的只能惨淡经营,勉强维持。山雨欲来风满楼,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徽商一族,己象西山落日,走到末路穷途了。
只因这个嘉靖昏君象只井底之蛙,自视为天朝大国之君,唯我独尊,凭地不把别人觅在眼内,把周边诸国都视作蛮夷,不可教化,不屑交结。对付这些异端番帮,非我族内的妖魔鬼怪,能征剿的便穷凶极恶把别人往死里打,惹不起的便躲着走,老死不相往来。那关外的蒙古余孽俺答,胸无大志,只图苟安一隅,与大明朝和睦相处,哪里有雄视天下的决心,哪里有进取中原的意图?不过要求大明朝开放几个边陲小镇,互市交易马匹牛羊而已。这互惠互利甚有益国计民生的双边贸易,嘉靖昏君竟然想也不想一下便大笔一挥:不准!俺答作梦也没料大明朝把自己的合理要求当成耳边风,加上两国素有积怨,月儿弯刀往南一指,数万蒙古铁骑便杀入关内(是时为嘉靖二十九年,这一年是庚戌年,史称“庚戌”之变)。只差一点儿没把京师连窝端悼。这个嘉靖昏君到这当儿才慌了手脚,忙不迭答应俺答开通两国边贸,互市贸易。让蒙明两国边民贸易往来,做点儿买卖,大明老百姓可以从中多找一条生路,混一口饭吃。朝庭也从中获利,多收财赋,没料到这嘉靖昏君居然坚决不答应实行这种利国利民的政策措施。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