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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生疼。时不时一个春雷霹雳,照亮了大地。王婆留借闪电看清楚阴沟外的情况:原来他白天只顾躲避官兵,没有注意方向,竟然跑到荒郊野外,离村庄很远,身处森林之中。现在天色阴暗,远山朦朦胧胧,在这漆黑的荒郊晚上,他也没法认得路了。王婆留意识模糊不清,勉强稳住身子,浑浑噩噩走了一段路。走来走去,只在林地里兜圈。他焦急地大叫:“小樱桃,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王婆留只听见他自己的声音在空谷中回响,如同鬼号。回音一绝,四下又归于寂然。一阵阴风吹过树林,黑咕隆咚的丛林有仿佛无数妖魔鬼怪在跳舞。王婆留一个人踯躅在荒郊野外,确有几分不胜落寞的恐惧感觉。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荒郊野外度过了。王婆留扭绞双臂,缩着衣不遮体感到不胜寒冷的身子,直打哆嗦。春寒料峭,晚上就跟入冬一样寒嗖嗖的!王婆留觉得自己身上寒冷,也想到小樱桃弱不禁风的身子肯定也受不了这寒夜的折磨,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身体怎么样?
“小樱桃,你在哪里?”一阵寒风扑脸吹来,让王婆留脑子渐渐清醒,他忍着头痛,皱着组织一下思路:我背着小樱桃逃跑,跌落阴沟中昏迷过去,半夜醒来,本来待在他身边的小樱桃不知所踪。
“小樱桃,你在哪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向王婆留袭来,他下意识地向翠云山方向跑去。
“哥,救命啊!”王婆留耳朵中好象出现幻听,眼晴也出现幻觉,他分明看见小樱桃在风雨中无助哭泣,跌倒在泥泞中挣扎,不停地滑向山谷的深渊。“你等等我,哥来救你!”王婆留不假思索,身子一迸,猛地窜入林子中,经天雨浸润的黄泥山地滑不唧溜,王婆留尚未跑出几步,吱唧一声,重重扑倒在地,又昏沉沉睡去……
晨光微熹,风雨稍歇。早起的小鸟从树上的小洞里爬出来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王婆留费力地睁开有些发粘的眼睛,用拳头粗鲁地揉了揉眼睑,扶着泥地忍着身体酸麻感觉慢慢站起来,他苦着脸朝翠云山方向望去,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但他脑袋中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
王婆留深一脚浅一脚踏着泥泞,艰难走到翠云山山脚下。停了下来,凭着记忆在四周寻找原来走过但已忘记方向的上山的路径,他的头还是痛,总觉得自己的脑袋肿得象只猪头,假如有镜子的话,大概可以看到这付尊容。转了半圈后,才找到发现上山的路。他站在山下,看着云雾丝丝缕缕地,从山上飘下来,掠过他身边,让人觉得山深林静,无端端生出几分恐惧感觉。山路上依然被开着尺许大小白花的藤蔓缠绕挡道,经过一场春雨,这种开花的藤蔓看上去,就和草绳一样,丝丝缕缕缠在一起,更加显得生机勃勃,好像有一种把人吞噬在其枝刺下面的邪劲。王婆留不仅感觉到这些藤蔓有股邪气,山上所有一切都不对头。就在这时,有股血腥已经悄悄的飘了过来,让王婆留嗅到觉得有些难受。
王婆留尽管昏头涨脑,但他还咬紧牙关,支撑身子,向滑溜溜的山坡攀爬上去,还好道上多是藤蔓,否则他就无法平衡身子。王婆留依借藤蔓稳住身子,继续向上爬去。当王婆留爬上翠云山的半山腰,他突然停下来,他记得附近有个平台,他想到那儿休息会儿,再设法上山。经过一会儿攀登运动,他脑袋上的血管象炸裂一样难受,翻腾气血让他有一种呕吐的感觉。他再也受不了,必须喘口气再走。没想到走到半腰平台时,眼前景象把他吓得目瞪口呆。
透过树林,王婆留隐约看到一片绿地露出一点洁白的人体肌肤。凝白似雪,光嫩如水。一个女孩子仰天躺在哪里,看那女孩的面目,不是小樱桃又是谁?小樱桃衣衫尽褪,象石膏塑像一样凝固在哪里。
王婆留只是往哪绿地上的尸体看一眼,他的脑袋就轰的一声,空白了。眼里泪如雨下。
“天杀的!”
看着小樱桃尸体,王婆留心中震惊、伤心、愤怒了。小樱桃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啊?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孩,一个善良的、奉献多于予求的小女人。一个比清水纯净;如玉晶莹;若雪洁白的好女孩,霸道强权竟然不充许她存在,粗暴剥夺她的生命,这是何等卑鄙无耻和令人发指的恶行啊!她坠入恶道,少长风尘,倚门卖笑,谅非得已。这种不幸遭遇只能归咎劫数与宿命,她没有能力抗拒这个吃人社会施加到她身上的压迫和欺凌。在昔有婕妤悼伤,文姬悲愤,都哀叹红颜薄命,更何况象小樱桃这种微不足道的贫贱生命,强盗对这种女孩更加是肆无忌惮地践踏与摧残!
“禽兽!”王婆留一拳打在大地上,把黄泥地面轰出一个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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