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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嘉帝皱眉,薄怒道:“将他叫过来!”
“陛下,崖儿怎又惹你生气了?”许贵妃开口,笑脸吟吟的。
隆嘉帝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成器。”
在另一处帐篷里,沐思崖抿了口茶,正悠然自得着,心情很好。
“殿下,据胡杏烟回报,那女山贼似乎出了问题,有三名女医去诊治了。”小三凑上来,谄笑着,一副讨好的模样。
“让她继续盯,随时回禀。”大皇子沐思崖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拍了拍小三的肩膀,夸赞道:“这次,你做的很不错。”
闻言,小三笑得越加谄媚,拐着弯说着自己的功劳:“有她在,殿下便能掌握二皇子的动向,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本殿下给你记一功,重赏你。”沐思崖斜来一眼,眉宇间透着怡然之色。
“谢殿下!”小三欣喜若狂,夸张地拜了拜。一旁,小四皱眉,脸色有些不快,大概是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而小三一步步受宠。
“殿下,陛下传召。”帐外,王公公扬声道。
沐思崖狐疑,但不敢耽搁,匆匆地前去,一见到自己的父皇,尚来不及行礼,便遭隆嘉帝一问:“你收买了那个婢女?”
他一惊,很快反应过来,回道:“是的。”
“愚蠢!”隆嘉帝斥道:“崖儿,你自己蠢,莫当别人一样蠢。婢女和主子相似,你二皇弟何等精明,岂会不做防范?”
“父皇何意?”沐思崖一脸莫名。
“婢女和主子相似,易栽赃嫁祸。羽尘智谋过人,所看长远,既敢让她出来见人,要么是不怕她背叛,要么是在设陷阱。”隆嘉帝望着自己的爱子,叹道:“崖儿,朕心累!”
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心累!
沐思崖怔了怔,低下了头,委屈得像个二十三岁的孩子。
许贵妃连忙过来,笑着打圆场:“陛下,崖儿还年轻,需要历练,陛下多指点他嘛。”
“年轻?羽尘小他三岁,处处比他强!”隆嘉帝微怒,虎目瞪来,又否决道:“错了,他有一点不及你,便是没你心狠手辣。”
“多学着点,你父皇在教你。”许贵妃斥道,重重敲打沐思崖的头。
沐思崖乖乖受着,直到隆嘉帝一挥手,才作揖告退,一出皇帐,便沉下了脸,直接吩咐近侍:“去,将小三痛打二十大板!”
皇帐内,隆嘉帝躺在软卧上,许贵妃给他捶肩,两人有说有笑,气氛渐渐融洽温馨。
直到一人闪身进来,递上一个纸团,气氛才冷肃下来。纸团上写着一句话:二皇子命人回府一趟,又调动了数百暗卫,意图不明。
隆嘉帝坐正身体,皱起了浓眉,像是有点困惑,下令道:“继续盯着,但有异状,立刻回禀。”
这,很容易联想到:谋反。
许贵妃忧心忡忡,忙道:“陛下,出门在外,不得不防啊,若是二皇子……”
“不必担忧,羽尘一向聪慧,应该知道胜率不大,不会莽撞的。”隆嘉帝不甚在意。
许贵妃娇柔着道:“臣妾只求陛下平安!”
没过多久,又有人递上纸条:二皇子备了毒酒,准备于篝火宴会上献予陛下!
“羽尘当真疯了不成?”隆嘉帝难以置信,在帐子里来回走动,自语:“不可能,他又不是崖儿,以为别人都傻,用些低端计谋。”
在一个时辰后,第三个纸团传来:毒酒由胡杏烟经手,由她呈递上来。
隆嘉帝瞳孔一缩,了然道:“原来他意不在谋反,而在于嫁祸,想将这一切嫁祸给崖儿,当真是一步好棋!”
王公公一惊,脸色微变。
“胡杏烟明面上是羽尘的人,实际上被崖儿收买了,由她呈上毒酒,在调查后,矛头最终必会指向崖儿。”隆嘉帝哼了一声。
他叹了声,又对王公公道:“若非你恰巧看见,得知崖儿收买了她,朕还猜不出来,许会让他得逞。”
“那陛下如何打算?”许贵妃忙问道,面有喜色。
“他敢算计,便要自食其果。”隆嘉帝冷笑了声,命人前来,部署了一番,“朕说过,不会要他的命,往后他便做个闲王。”
但片刻后,第四个纸条传来:在二皇子的数百暗卫身上,有浓烈的火·药味。
隆嘉帝久久不语,闭上了眼,叹道:“羽尘,你当真要弑父吗?若如此,朕不会再留情!”
时间很快,到了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