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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一个人在马路上走是很不安全的。”
乙女补充:“是很可怜的。”
佳期冷笑着:“一大堆人,也不过就是很多个一个人凑在一块儿而已。”
举国欢庆的情人节里,贺佳期约不到男人,只好跟胜利一块儿吃晚饭。
胜利喝得很高兴:“什么中国的外国的,情人节我就没过过。今天跟我闺女一块儿过,有意思。
佳期看见他手指甲缝里黑蓝黑蓝的,问:“您手指甲怎么了?”
胜利也不藏着掖着:“我买不着‘蓝色妖姬’,买了瓶蓝墨水染的。”
“您也太……哎哟喂。”佳期真不知道怎么夸自己爸爸。
胜利解释:“不是我买不起,真是买不着……我有这份心,我就说啊,我有
这份心。”
“你这份心干吗用呢?谁领你这情呢?你还不如给我妈买件衣服呢。”
“没用。反正送谁东西都不落好,还不如送一长得好看的。”怕把闺女惹急
了,胜利又说:“我已经辞了。”
“啊?为什么啊?”
“眼不见心不烦。”
“那您以后干什么呀?”佳期没想到胜利还真对苏非非上心。
“郭勇他们剧组还缺一制片,郭勇让我跟跟,以后就能当制片人了。”
“制片跟制片人有什么差别呀?”
“差别大了。‘人’,不要小看这个‘人’,差别就在是不是‘人’上。”
佳期觉得这世上任何人为苏非非做任何事都不值得:“您辞职说明什么?我
该以为您对那人是动了真情了呢。”
“有点,多少有点。谁不喜欢那喜兴的呀,嘴又甜,会来事,你知道她最招
人喜欢的一点是什么吗?她尊重你,她不把你当一个普通人。”
“她那是装的。再说她不当你是普通人,咱自己得知道自己是普通人啊。”
胜利不在乎:“装,就表示重视,起码人家肯装啊。咱家谁给我装一个啊?”
“咱家人那是熟不拘礼。”
“还是拘着点吧。姥爷已经跑了,下一个也该我了。”
“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也不用藏着掖着,你可以跟妈说啊。”
“我有那地位吗?我说话谁听啊?这么多年我就是那捧哏的——‘噢?’‘对,’‘可不是吗?’‘别起哄了’……我还说过别的吗?没进过娱乐界不叫经历过人生你知道吗?世界突然就在你面前打开了一扇门。”
胜利挥舞着手臂,推着别人看不见的门,佳期觉得他很滑稽:“您要这么着,世界指不定要关上多少扇门呢。”
“你知道我也不会怎么着,我就看看,学学,模仿,比划两下子,自娱自乐。不是指具体的某个人,可以是非姐,也很可能是别人,那只是一扇门,一扇通向你以前无法想象的世界的门。”
佳期不耐烦地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不尊重。这就是不尊重。非姐听人说话,不管听没听进去,都特别认真特别专注。你呢?你是典型的陈家人,整天就想着怎么噎人,别人要舒坦了你们就特别不舒坦,觉得特没成就感,对吧?”
佳期否认:“没有。”
“得了,我比谁都了解你们家人,因为我深受其害。挣不着钱,看不起你,挣着钱,是应该应份……”
佳期听他爸这种话已经听出茧子了:“爸你怎么跟一怨妇似的?”
“嘿嘿,我就瞎说,喝点酒瞎说。这叫那什么,意淫。在家,我还是你们的
好‘催巴儿’。”
堂屋里的电话响了半天,姥爷一溜小跑着进来接:“喂?”
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三个字:“陈倚生。”
“啊?谁呀?”
“你怕谁呀?”
“噢,你呀。有事吗?”
“没大事。就告诉你一声,佳期给我报了个团,去海南旅游的,还有一个名
额,是照顾我的,你要是不放心我,想照顾我呢,下礼拜三之前就回来…… ”
姥爷一听去玩,心眼儿有点活泛,但又不能这么轻易就回去:“海南呀……海南……”似乎在掂量,很为难似的。
听姥爷居然拿搪,姥姥陡然变色:“其实我也不需要人照顾,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你们也不用争这一朝一夕。”
“什么机会?”姥爷不明白。
建英拿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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