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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唯有愁字能诉说他们下人的心中的苦闷。
返回御书房的路上,玉恒剑眉一直紧蹙着,心中的恼意更是越烧越旺,凡是远远看见他走来的人全都聪明的快速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回到御书房后他快速执笔写了一份信,遂差人加急送出,若不出意外,三日后他们必会赶来,而那幕后黑手必然无处遁形。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却非要闯!这等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人,他怎会轻易就饶了他?
愚昧的人,没有价值的人,是不该活在世上的!这就是他的想法。
……
稍稍才宁静几日的东鸾如今又不太平了,不管是玉恒还是莫言,他们都在为着自己心中所想而各自行动着,谁也没有闲着。
然而,宫内的烦乱不堪却无法影响宫外人们的宁静生活。百姓依旧过着他们忙碌、简朴又平淡的生活。
城中的街道上,过往人群悠悠自得,小贩菜农相互吆喝着,他们都望在今日能将自己货物卖出,这样就可以早早回家,共聚天伦之乐了。
有些人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苦,可是却过得充实有滋味,而有些人是日子虽富贵荣华,却过的郁郁不欢,了无生趣。
胭脂楼上、厢房内,玉琪特意命人将酒桌靠近窗口,这样他就可以俯视街道上人们的幸福笑颜、感受着他们的热闹生活。
暗自来到东鸾已有半月,如今还不离开也只是在等玉瑾的到来。当日玉瑾陪他一同去寻白泉水回来的途中遇上了雪国朝变,文武百官竟然趁他不在雪国期间擅自挑起战乱,将雪国百里外的双溪小国郡主抓获软禁,为的就是想要双溪国的镇国之宝——翠叶檀木。
厢房内,菜香扑鼻,醇酒惹人醉意,关合的房门缓缓开启,玉琪已是收回观望楼下的视线,继而看向来人。
他淡淡一笑,魅惑横生,薄薄的红唇有何冷清的象征。他道,“你来晚了!”
此人听后,已是浅笑坐下,冷若风霜的脸上露出不符他的柔和笑意,他举杯回道,“那我自罚三杯如何?”他虽问着,修长好看的手已是握着早就为他摆放好的酒杯,连饮三杯。
玉琪嘴角挂笑,凤目有着愉悦,“怎么依依没和你一同前来?”
“她有孕在身,不便长途赶路!”玉瑾自行再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抬首说着。
“恭喜,如今你都快当爹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三年了!”玉瑾感慨道,视线看着对面窗外的世界。
“是啊,三年了!”好像她的影子还在自己眼前一样清晰,可是却已是离开三年了。
“你还在想她?”玉瑾收回视线,看着玉琪渐渐暗下的眼眸,明了问着。
玉琪并未回答,只是举杯自饮一杯香醇美酒。而他的举动已是很好的告诉了玉瑾,他在想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如今的她想必不会再忧伤哭泣了!她的身边有他,她是幸福的!”玉瑾说着,如今他虽娶了妻子,也将成为人父,只是,他心中也有一角藏着那白衣清丽的女子。
他不会忘记当年他在梅林救下自寻短见的她,他不会忘记染血满身躺在厢房无生气的她,他不会忘记那白衣死去时痛苦哀吼的她,更是不会忘记月潭湖畔握着那冰冷尸体一起种下同生花的她!
这样的女子宛如仙子,只是却活着痛苦,她该是幸福、该是要拥有最好的一切,可是,上天给她的只有悔恨与离别!
虽然三年前他没有赶回东鸾,更是没有看见她最后一面,可在他得到她逝去的消息时,心意识狠狠痛着,如被人挖开一般,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从未向她表白过任何情意,他对她的情是藏在心里最深最柔的地方,那里谁也进不去,即使是他如今的妻子、双溪国的郡主依依也不曾进去过。那里,他只为她所保留着。
“玉瑾,你说若是当年我能留下,她会是这样的结局吗?”若是当年他没有去为她找白泉水,她会死吗?会这样葬身火海无人去救她吗?
“会!即使我们都留下,她也会!其实我们都知道,她的离开是对她最好的成全!”玉瑾虽为她的死而难过,可是也为她的解脱而有着难以苦涩的高兴。
他们都是矛盾的,却都是为了她。
“是啊!她能如愿和他在一起了,她该高兴的!”可是,他的心却为她的离开整整空白的三年,这三年,他对别的女子都不曾多看一眼,从前的风流昭皇已然不在了。
玉瑾沉默,只是品酒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