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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快要崩溃了。
李国旺从看守所里出来,已是十天后的事情。由于见不到充足的阳光,十天的牢狱生活,使得李国旺原本黝黑的皮肤白净了一些。他神情恍惚的站在大门口张望,不知道家里谁来接他。
“李国旺!”看守所的管教突然站在他背后大声吆喝了一声。
“到!”李国旺不自觉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木然的站在原地。他心里想着管教怎么改口不叫他0726了?
管教笑笑说:“你今天出去了也好,省得在里面挨打受苦。祝贺你!”说完就进去了。
李国旺这才知道管教是明明知道自己在里面挨了打的。但他就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知道有人在里面向自己下黑手,怎么却不制止呢?
李国旺出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亲人是二伯。二伯蹲在看守所的大墙下,也不知等了多久了,一个劲的在墙边换着脚。他是很希望他的妻子刘正红能来的,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自私的念头,她大起个肚子怎么方便来呢?
奇怪的是二伯看见他,似乎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倒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国旺想这许是二伯老了的缘故。
“旺仔,走吧。”二伯走到他面前说了这句话,低着头独自往前走。
李国旺只好默默的跟在他后面。李国旺出来后,走在那大街上,觉得身子骨轻飘飘的像是要飞了起来,才觉得身体是真正的自由了。他不由得深深吸了口空气,感叹这自由对人是多么的重要。
他记得刘正红给他朗诵过一首诗,他没分清楚这诗是贝多芬还是裴多菲作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都(皆)可抛。这诗做得那个真正是好!他压根就作不出来,挖空心思也想不到这些词。但他又想他老婆刘正红或许是写得出来的,还有他的孩子长大了一定也作得出这样的诗。他还会教给他烹饪农家乐特色菜的绝技。想到这里他感到无比自豪,头不由得昂起了几分。
一想到刘正红,李国旺就立刻归心似箭起来,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刘正红身边!他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这个当丈夫的得在她身边照顾她。
然而公共汽车却不解李国旺的情意,依旧缓缓的行驶。最要命的是,沿途还要上下客,免不了耽搁些时间,弄得李国旺坐立不安。心里想:今天这车上的乘客咋个这么多呢?
“二伯,正红在家还好吗?”李国旺实在忍不住就问二伯。
这是一路上李国旺第三次问二伯相同的话。二伯都装着没听见不回答他。最后实在被他问得急了,老头才说:“你回去就知道了。”“你这不废话吗?”急得李国旺回家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老旧的公共汽车一路停走终于将二人抛在路边,引凤村到了。
“正红,我回来了!”
李国旺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还没进大门就大声喊着妻子的名字。
可是今天他没有听见妻子热情的回应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他心里有些奇怪,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往日他出门采购东西回家,他这么一喊,妻子都会“哎”的一声回应他,那声音甜美得比歌唱明星的歌声还要动听。
李国旺看见餐厅的窗户空空荡荡,玻璃不知到哪儿去了,院落外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玻璃渣,心开始下沉。走进餐厅大门,他又发现脚下踩着一滩黑色的血渍,一种不祥之兆渐渐袭来。当他发现餐厅的角落处停放着一副冰棺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艰难的挪动双脚,走到冰棺前,不敢想象里面会是谁。里面会是谁呢,会是他老婆吗?他马上下意识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怎么会产生这个可怕的念头呢?二伯和其他人守在门外,担心地看着他。李国旺的手哆嗦着揭开冰棺的一角,胆战心惊的往里看。天哪!躺在里面的不是他思念的妻子还是谁?!
天!你真是太残忍,你怎么忍心把这么好的人的生命拿去,还有她腹中的婴儿!
李国旺的腿一下子无力起来,站立不稳,双膝跪在冰棺旁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红!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哟!呜呜呜——”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就走了?!我的正红哎——”
他趴在冰棺上放声的大哭,喊着刘正红的名字,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实在哭得累了,他就默默的看着冰棺里的人儿出神。二伯过来哆嗦着手抚摸着他的头,也是老泪横流。李国旺看见刘正红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刘正红死的时候怀着莫大的委屈,自是心有不甘,眼睛睁得大大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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