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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在表扬你。”弥赛亚拂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接着往前走。他以为身后的男人还会絮叨个不休,结果对方只是一言不吭地跟着自己走了起来。尽管从军部大楼的露天天台上往下看,维促会的白塔离六芒星很近,但徒步而行还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眼看着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了,身后的男人还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弥赛亚有些不耐烦了:“你想跟着我去哪儿?”“送你回去。”康纳德说。弥赛亚:“……”依稀记得被他刻意遗忘的少年时代,在学校通往回家的路上,也有一个喜欢自说自话的alpha少年,总会把他一路护送回家。有时候,门口还会有……那些被时光冲刷得单薄褪色的记忆,好像被男人这几个字突然唤醒一样,颤颤巍巍地染上了鲜活的色彩,从脑海的最底层悄悄地探出了一支柔软触角……——打住!弥赛亚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不必了,您请回吧。”男人没有回应,但是脚步却未曾停止或放慢。“你……”医生站住了步子。“我只想再这么送你回家一次。”alpha低声说。弥赛亚“……”半晌后,他笑了一下,既不是嘲笑也不是冷笑,反而透着难掩的哀伤:“……我哪里还有什么家?”“我可以给你一个家吗?”康纳德紧张地问。“你的家想给的是米契尔,”简单的一句话后,弥赛亚已经敛去了脸上笑容,“可惜那个遇到事情只知道哭的小beta早已经死了100多年了……谢谢你还记得他。”康纳德固执地摇了摇头:“不,你就是他。我找了你多久,就记了你多久……即便是我之前认错了你,也是……也是因为你一直在否认——我没办法抗拒你的话的。”见他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大校鼓起了一点点勇气说:“不管你是个beta还是个oga,不管你是米契尔还是弥赛亚,我都要娶你!……因为,我向你爸爸承诺过他也答应过我了!”被提到生父,弥赛亚脸上的神情立刻凝滞了一下。他保持了这种面无表情的空白神情许久,久到康纳德都怀疑自己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有没有被对方听进去时,才轻声开口道:“……大概,也只有你才会把他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了……”大校立刻激动了起来:“这么说你答应我了?……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一个oga,应该是什么程序?是向那个什么维护会申请,还是像将军那样打上一架?你放心,打架我在行!”弥赛亚冲他勾了下唇角:“先等你活着回来再说吧。”愈是临近军团再次出发,道森副将心中的沉重也随之减轻了不少。在他漫长的从军生涯中,再也没有像这样一波三折的出征前奏了……——也许开头越倒霉,过程越顺利,所取得的胜果也越大呢?准将这样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像曙光号这样总星系级别的战舰在首都星上停驻时,舰上必须留守足够高级别的军官以应对每日的繁琐抽查。所以,道森副官只能留在星舰上和一只兴奋到癫狂的光球一起观看长官的联姻仪式。尤其在光球翻来倒去地只会说“我就知道我能做到、我要做到、我一定会做到……”时,时间就会显得更加漫长。——什么时候才能再去将军府邸讨个一醉方休呢?看了一眼碎叨个不停的光球,闷了自己一口酒的准将这样想着。仪式举行之前、之时和之后,或是以自己的名义,或是以和鲁道夫在一起的名义,夏佐都收到了不少礼物。这些礼物中,最令他觉得伤感的是辉星军团长送来的那枚水晶胸针,最喜欢的是康纳德送给他的一柄碲铱合金长刀——这种合金不仅硬度最高,而且是超频震荡武器的最佳载体,还有鲍曼送给他的记载了荆棘军团近五十年来所遇战役的个人分析。当然,这个最喜欢是在上将的礼物送达之前。特意将军团出发日期推迟了一天,鲁道夫带夏佐去见了一位供职于军部武备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准确地来说,是光甲研制部的主任,名叫托德。顺带一提的是,睚眦的主设计图不仅出自此人之手,而且他夫人的姓氏便为奥法里斯。“oga?驾驶光甲?”这是睚眦的设计者在见到夏佐后的浴室里还带有男人沐浴后的味道,这让扑面而来的水汽里有一种浅淡的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