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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拎出去在我们这代人里都算是有文化涵养的了,虽然不好听,但至少有个来历不是?
唯一起名不错的就是我大伯,跟老夏相反,他自结婚就盼星星盼月亮想生个女儿,结果天不遂人愿,一连生了四个儿子——两对双胞胎,分别起名为:夏勇、夏猛、夏刚、夏强,连起来就是勇猛刚强。
我大娘不服气,非跟命运较劲,冒着高龄产妇和超生罚款双重风险决定再博一把,结果又生了个小子,大伯一怒赐名为夏亭,意思就是停住不打算再生了……
按道理来说,老两口一心想要个女儿,见了女孩理当亲切些,事实却不,他们竟然为此得了仇女病,见夏多多我们三个从来就没过好脸色,说勾起他们的心病,烦。
我们小时候不懂,待大了彼此相看两厌,所以平时鲜少来往。
二伯家倒是儿女双全,春妞和根生,只是从小就脾气古怪,不怎么跟外人亲近。
四叔是个老实人,却摊上个长舌媳妇,整天哪在她后边擦屁股。
五叔跟五婶结婚五六年了,家里别说孩子,连个像样家具锅碗瓢盆都没有,都吵架给摔的。每次两人一生气,就开始拼命动手摔东西,倒是不打架,明明前脚还吵的几条街都能听见,后脚出门却能能手挽着手亲亲爱爱。
一大群人,就没一盏省油的灯,确切的说就没个正常点的人。如果有可能,我真不想跟这群人沾上一毛钱的关系。
奈何有个封建家长老夏,任凭大伯大娘怎么甩脸子说难听话,他都把‘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古训挂在嘴边,不但自己遵守,还逼我们三个也照着做。
去小卖铺买零食的时候,竟然见着了大伯家的孩子。
虽然在一个镇上住着,我们平常见面却极少,再加上他们弟兄几个长的像,我也分不清是哪个,隐约知道比我年纪大,便冲他叫了一声哥。
他倒是很亲热,打招呼时还摸了摸我的头。
我把手里的零食让他吃,他摇头拒绝,客气了几句,我便找借口回家。
结果没走几步又见着一个,跟前面那个有九成像,我照旧硬着头皮喊哥,他也过来摸摸我头,用很欣慰的语气说:“时间真快,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小屁孩呢,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啊。”
继续走,到家门口时,院子里居然又出来两个大男孩,从身高到长相都一模一样,说话时都不忘摸摸我的头,我有些纳闷,“这家人都什么情况,怎么见面动作都一个样,连搭话的语气都不带变的?”
终于到了院子里,有个小家伙骑在板凳上玩,虽然年纪小了些,五官却是前面几位堂哥的迷你版。
“姐,你买的什么东西?”这个我认得,大伯家的小儿子,停住不打算再生的那位。
我把零食分他一些,蹲下来问:“亭亭,你在家吃饭的时候,能分得清几个哥哥么?”
他得意,“当然分得清啦。”
我问:“那刚才出去的两个,是你哪个哥哥?”
他专心剥着糖纸,头也不抬的说:“哪个哥哥都不是,我哥哥就没来,他们几个去外地买东西啦,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笑了笑,只当他没看到。进厨房将东西放下,问夏萌萌刚才过来的是谁,夏萌萌一脸疑惑,“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儿看着呢,没有什么人来啊。”
见我不说话,她便伸手摸摸我的头,“三儿,你怎么了?”
我盯着她,好奇道:“为什么连你也摸我头?”
“我摸你头是因为……糟糕!家里没醋了,刚才居然忘记了让你带,还得我亲自跑一趟,有话回来咱们再说啊。”夏萌萌急匆匆的走了。
怎么感觉都怪怪的?正当我疑惑不解时,夏萌萌竟然调头回来了。
她问:“三儿,零食买回来了么?”
我说:“买了,在筐里放着呢,你不是买醋去了么,忘记带钱了?”
“买醋?”夏萌萌从桌子上拎起瓶子,“这不是还有一整瓶吗,为什么还要买醋?”
……我终于察觉到底哪里不对了。
“三儿?”夏萌萌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下,作势要摸我的脸。
我却飞快避开,“站那儿别动!”
夏萌萌惭住,“怎么了呀?”
我冷冰冰的质问:“你跟路青是从哪一年好上的?”
夏萌萌犹豫,“啊,大概是去年吧。”
“错!是五年前!”我信口开河。
“不对,你记错啦,那会儿我还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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