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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万毒的万消丹,伊森确实拥有,不过并未放在家里,没有被威达搜出。他将其放置于一个极其隐秘之所。前几日在断肠山脉山顶因被丹西神神鬼鬼的毒计搞得连连吃亏,这一次伊森可是有备而来,绝不让悲剧重演。
伊森的话开始起作用。
一旦人们发觉取胜无望时,就会感觉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像扑火飞蛾一样白费徒劳、都避免不了失败的命运,斗志必然消解丧失。
鲁道夫的剑势开始生涩起来。
几次剧战,包括上次与丹西联手对付伊森的山顶大战,都根本无法撼动伊森。这次所有的圈套通通被识破,鲁道夫不得不开始为自己考虑退路。复国前景虽然诱人,可也要有命享受才成。他的双耳开始探察战马的方位,手上的剑力道依然,但气势却开始弱下去。
鲁道夫的剑气变弱的同时,丹西的刀势却依然强劲。
要是自己被俘,精神意志受伊森控制,成为一具乖乖听话的行尸走肉,那还不如杀了他!
承受无穷苦难,遭遇连番挫折,从年幼丧失双亲开始到妻子香消玉殒,人生如同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丹西已经养成了百折不挠,不到最后一口气绝不认输,不把最后一个筹码投完绝不下台的赌徒性格。
那受过无数次打击的神经已经变得比钢缆还粗大,在这种似乎已经有败无胜的局势下,他的斗志反而越加激昂。既然横竖是个死,那临死也要叫伊森身受重创!
到此时,丹西已经完全将生死胜败置之脑后,刀意也陡然转变。
与鲁道夫这种出身贵胄豪门的人不同,丹西和任何崛起于草莽的英雄人物一样,性格张扬,狂放无羁,崇尚精神自由,敢于打破任何成规,不落入任何形式上的桎梏。
随着家业的扩大,坛坛罐罐开始多起来,考虑问题、处理事务也有多方掣肘,但此刻面临非生即死的紧要关头,一无所有时那股敢与天下为敌,虽万千人吾往矣的豪气又勃然而生,重新占据心灵。
生死安危、胜败荣辱、酸甜苦辣,所有的一切都已置之度外,心、神、意、气已经与手中的刀融为一体,眼中只有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伊森老鬼,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劈死他!
“劈死他!”
“劈死他!!”
“劈死他!�”
这个声音压倒了一切,内心已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嘴上也在狂呼。
所有的羁縻都不复存在。困难和障碍,从高高瞻仰变成了漠然俯视。
事情看得开,手脚放得开。
心无外物,丹西对武道的理解蓦然拔高,进入到一个新境界。
刀已不再是刀,不再是杀人的器械,也不再是施展武功的载物,而成为有灵觉、有情感的生命体,凭着本意搜寻对手的弱点、探究对手的虚实,自行决定进攻路线与时机。
招式、套路、经验……
刚强、柔韧……
直线、曲线……
实招、虚势……
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通通不见了。
华而不实,花拳绣腿,虚张声势,迂回绕击,装神弄鬼,都失去了容身之所。
大道至平,大理至简,反璞归真。一切法乎自然,遵循本能,用最直接、最明了、最简捷、最快速的方式,以最高效率给予对手最大限度的伤害。
进如瀑布挂崖,应似回音触壁,一切依照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行事。
躯体、四肢、长刀、气劲在疯狂地舞动,内心却一片宁谧、空灵,静寂如一口万年老井,不为外界所纷扰,天大的变故都不能让它起半点涟漪。
神意从焦虑、沮丧中被解放出来,跨入了飞扬洒脱的自由境界,与伊森的艰苦比拚变成一种乐趣,将其劈死砍伤成为一种痴迷的追求。
内在的固垒缰锁消失后,外在事物的本质也就坦然开敞。伊森从鬼魅又变回成一个人,一个玲珑剔透的被看穿了的裸体人。
眼花缭乱的招式,其真正的意图被灵异的心神感应,不再令人无所适从。
诡异变幻的身影,再不能迷惑丹西锐利的双眼,万千分身归于一个真体。
如浩海般迷离的氤氲黑气也被看穿,那不过是伊森凭借自身万丈深渊般的超强内力,将内在的气劲,涡流外化,营造出一个独立循环、牵引扯吸的漩涡气场,从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对敌人实施攻击,它们同样有其运行规律与轨迹可循。
虽然因实力上的差距,内力修为远低于对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