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部分(第1/4 页)
“恋爱令人愚蠢。苦娃的这种状态,恐怕是不适合上战场了。”丹西弯下腰,摸抚着苦娃的鬃毛,顺手在他的臀上击了一掌,“也好,就放你几天婚假,让你们两口子好好度个蜜月吧。”
“穆斯塔法!”丹西朝站在外圈围观的胡玛骑将一招手,“替我去寻匹好马。迎战戈勃特,我得换匹新坐骑了!”
短暂的两天倏忽而逝,转眼间就到了丹西与戈勃特心照不宣的会战之日。除了即将爆发的大战,所有的一切都被抛掷脑后,轮到刀剑说话时,其他的声音都自觉地停止了喧嚣。
丹西与戈勃特的初次交手,北部大荒原上两军主力的第一场大战,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富争议的话题。
从战略上说,戈勃特和丹西都希望对方能够与自己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原野外长期对峙,坐等对方因内部问题崩溃,从而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可是,为了达到这一战略目的,为了迷惑对方,两者仿佛又心有灵犀般地达成了默契,各自的援军抵达后不久,刚刚完成了备战工作,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正面会战。丹西期盼着硬碰硬的对战,而戈勃特则做好了多手准备,对于敌人跑出坚固营垒出击的行为相当欢迎。
从战术上讲,这也是一场令人迷惑的以短对短的会战。猛虎军团放弃了自己的防御优势,跑出营垒来进攻;游牧联军放弃了自己的野战进攻优势,转而进行阵地防御。
对阵双方都信心十足,都坚信已经看透了对方,毫不怀疑自己能夺取战争的胜利。这场野外会战,就在如此奇怪的形势,如此奇怪的心理作用下开始了。
经历了多日的精心备战,在昨晚那个紧张难捱的战前之夜,破蛮冈周围列阵对峙的两方大军,都在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阳光唤出一场期盼已久的厮杀。
大陆历995年6月6日黎明,沉睡了一夜的大荒原正开始苏醒过来,恢复白天的勃勃生机。太阳在地平线上露出笑脸,荒原开始笼罩在它金色的光辉之下。
当第一抹晨曦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在绵延超过十公里的漫长的前沿战线上,猛虎军团的战士已经吞完了最后一块面包,咽下最后一口燕麦粥,开始一队队地从深沟环绕,壁垒千重的军营里开出来。
他们吹着行军号,敲打着战鼓,开始在军营前整伫列阵。各色的旌旗蔽日遮天,各类的武器如林云集,金黄色的铠甲给绿油油的大地镀上了一层金箔。
随军的牧师们握着神杖,举着巨大的十字架,低沉而庄严地吟诵着圣经诗句,向战士们做战前祝福。
“不要因这大军恐惧惊惶,因为胜败不在乎你们,乃在乎上帝。”
“不要怕他们。因为我已将他们交在你手里,他们无一人能在你面前站立得住。”
“我心中不存忿怒。惟愿荆棘蒺藜与我交战,我就勇往直前,把他一同焚烧。”
“主必使灾祸临到异教徒身上,使他们行走如同瞎眼的,因为他们得罪了主。他们的血必倒出如灰尘,他们的肉必抛弃如粪土。”
……
在他们的面前,士兵们一排排地单膝跪地,亲吻牧师手中的圣物,手在胸前划着十字,默默地进行着战前祷告…
在猛虎军团的对面,是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蛮族毡帐。它们如雨后的蘑菇一样在夏季的草原上冒出头来,花花绿绿的颜色,涂抹在广袤的大荒原上,在无垠的绿地毯上勾勒出形状和颜色各异的古怪图案。
各处毡帐间升腾起无数道警戒的狼烟,黑黑的烟柱,给地毯绣上带有浓郁死亡气息的黑色丝线。
戈勃特当然不至于被丹西那个交换战俘的外交谎言所蒙蔽,相反他却因此而准确地判定了对方的进攻日期。
毡帐里的游牧战士们,早已被沉闷的牯牛号角、急遽的羊皮鼓点、尖厉刺耳的响箭啸声所唤醒。
羊腿嚼完,奶酒饮罢,草原勇士们抹上油彩,插上獠牙,披挂兽皮甲,拿起刀枪,挎上弓箭,跃上战马!
所有的人都唱着粗犷豪放的草原战歌开向广阔的前方阵地,精神抖擞地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决战!
立于与破蛮冈相对的另一座小山头上,游牧联军首领戈勃特跨在“踏雪”之上,虽然看上去他神色如常,指挥若定,在静静地打量着如大海般舒展开来的广阔战场,但内心里却在掀起波澜。
丹西的纛旗仍然矗立在猛虎军团的左翼!
而戈勃特的神目也一眼分辨出纛旗下那位全身金甲,手持奇长铁棒的对手!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