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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墙外有人大声道:“沙陀胡儿,十三太保,正在长安城中冲杀,各坊要小心防范,通谕各家各户,切不可开启门户!”
另外有几个人的声音道:“知道了!”
李存孝等四人,互望了一眼,只听得转眼之间,便响起了“当当”铜锣声,有几个人扯直喉咙叫道:“各家小心门户,沙陀胡儿,杀进城来了!”
一共有四个人,打着灯笼,敲着锣,急匆匆边叫边走,奔了过来。
李存孝等四人,连忙身形一隐,隐在阴暗角落处,那四个更夫,就在他们四人不远处的身边走过,也未曾发现有人躲着。
一等那四人走过,李存孝一挥手,四个人,又向前奔了过去。此际,他们已退进了长安城的吉祥坊之中,街道巷子,更是来得窄小。
他们奔了片刻,只听得四周围,静到了极点,史敬思、李存审两人,血流不止,他们四人,都是渴得唇焦舌燥,舔着嘴唇,史敬思道:“我们总不能就靠墙角站着,好歹也要去找些水喝。”
李存孝抬头看了看,他们所靠的困墙并不高,像是一座屋子的后院。
他看了片刻,伸手向上指了指,其余三人,尽皆会意,身形窜起,已翻过了那围墙。
他们落地之后,才看到那果然是一个后院,种了几畦菜,有几间看来已很残旧的屋子,黑沉沉地,李存孝才打了一个手势,忽然看到屋中,灯光闪了一闪。
李存孝等四人,吃了一惊,立时站定,不敢动弹。
只见灯光自窗中闪了一闪,又渐潮向外移来,不一会,看到一个少女,手中提着油灯,走了出来,悄声道:“花梢儿,快进屋来!”
随着那少女的一声叫,在屋顶之上,“咪呜”一声,一只肥大花猫,跳了下来,跳在那少女的怀中,那少女娇笑:“坏花梢儿,吓了我一大跳!”
她抱着那只肥大花猫,转身便向屋内走去,史敬思就在此际,向前踏出了一步。
怎知他心急了些,一脚踢翻了一只花盆,发出了“当啷”一声响,那少女立时转过身来,她手中油灯的灯光映着她秀丽的脸,现出一片惊惶之色,连她的声音也在发颤,道:“甚……甚么人!”
李存孝首先向外走去,史敬思,李存审,李存孝三人,跟在他的后面。
他们四个人,自已或许还不觉得他们是何等惊人,但这时,他们披头散发,混身是血,简直就如同是四个厉鬼一样!
他们一向前走来,灯光映在他们的身上,那少女便吓得呆了,手中的油灯落地,“拍”地一声,跌在地上,跌成了粉碎,她怀中的那只大花猫,发出了一下叫唤,也窜走了。
油灯落地,跟前登时一片漆黑,那少女吓得身子打着战,牙齿相叩,发出“得得”
的声响来。
李存孝忙道:“姑娘莫怕,我们四个人,只是来讨一口水。”
那少女直到听得李存孝开了口,才挣扎出一句话来,道:“你们……四个……是人?”
史敬思“呸”地一声,道:“我们不是人,却是甚么?当我们是鬼么?”
在黑暗之中,他们四人,全都听到那少女长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得那少女道:“你们……是甚么人?”
李存孝道:“我是沙陀十三太保李存孝,还有三人,全是我哥哥。”
那少女“啊”地一声,道:“你……就是十三太保,生擒了孟绝海的那个?”
李存孝心中高兴道:“你倒知道我!”
那少女的声音不再颤抖,听来反倒十分兴奋,道:“你是十三太保,我怎会不知,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十三个人,不是全进城来了么?怎么只有四个?”
李存孝笑道:“姑娘可容我们进屋?”
那少女道:“可以,来!”
李存孝等四人,跟着那少女,走了进去,一进门,便是一个房间,陈设简陋,那少女又点着了油灯,李存璋道:“屋中没有旁人?”
少女道:“还有我爷爷,他是聋子,天坍下来也不会醒,四位自顾休息,我替你们打水来!”
那少女这时,在灯光下看来,脸色已不再苍白,看来更见妩媚。
她翩然走了出去,不一会,便端着一大盆水,走了进来,史敬思自她手中,接过了盆来,立时将睑浸进了水中,大口喝起水来。
那少女抿着嘴笑道:“那是洗面的!”
史敬思却已喝了个饱,抬起头来,李存孝、李存审、李存璋等三人,也轮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