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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军心的作用,为了这种没着没落的事情,耽误咱们兄弟的功夫,多没意思啊!”沉默了片刻,神武军副统领马方主动开口替大伙打圆场。
秦国模、秦国桢兄弟不愿意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家兄弟起冲突,笑了几声,摇着头先后说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明允的脾气还是如此耿直。”
“是啊,到底是百战名将,说出来的话霸气十足,让我们两个做哥哥的,一时还真的难以习惯呢!”
“没办法,两军阵前打滚的人,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两位哥哥别见怪,我不是针对你们,”王洵也不希望与朋友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笑着冲秦氏兄弟拱手赔罪。
“不敢当,不敢当!”秦国模与秦国桢赶紧侧开身子,长揖相还,“我们两个刚才把事情想简单了,只想稳住叛军,以最小代价把长安城拿回来,然后再慢慢找某些人算旧账,没仔细考虑到明允和安西军弟兄们的感受,既然明允不愿,那就算了,反正眼下咱们的兵力几乎是叛军的四倍,不愁打不下这座坚城。”
“朝廷那边,还请两位哥哥代为解释一二。”王洵伸手托住秦氏兄弟的胳膊,同时笑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秦国桢、秦国模互相看了看,满口子答应。
兄弟二人的随从手中,还带着一份圣旨,但二人谁也没想把它拿出来当众宣读。因为兄弟俩心里都非常清楚,以眼下王洵的实力和声望,朝廷根本无法强迫他接受任何不愿意接受的命令。相反,还要处处谨慎,以免惹毛了这位爷,让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令好不容易出现的中兴征兆瞬间烟消云散。
换句话说,眼下朝廷对于王洵这种手握重兵的武将,是又爱又怕,爱的是这些人能为大唐浴血征战,将叛军打得节节败退。怕得是稍有处置不慎,便令对方步安禄山后尘,届时新老叛军联手,恐怕大唐朝廷连再度“出巡”的机会都找不到。
而从家族利益角度,秦氏兄弟也不想与王洵起过多争执,如今不比天宝年间,那时只要你能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就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而现在,身背后没有一点儿可以依仗的武装力量,根本无法在朝堂中立足,随便某位像王洵这种级别的兵头上道折子,就让一部侍郎卷铺盖回家。
然而上头交代要完成的任务,兄弟二人还得硬着头皮去做,只是要换个妥当的方式,别触安西军的逆鳞罢了!王洵也知道秦家哥两个突然跟自己说起放叛军离开的事情,肯定是奉了上命,既然对方不把话挑在明处,他也不主动戳破这一层窗户纸,沉吟了片刻,又笑着道:“那个人的脑袋我是要定了的,否则对不起封四叔在天之灵,至于是在长安城内要,还是在长安城外要,倒是没多少关系,除非他有本事从人世间彻底消失,否则,哪怕是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二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马方一拍腰间宝剑,大声附和,“大不了我辞官不做,跟我师父当年一样,千里追杀,取他项上人头。”
“这话要是被你家老爷子听见,恐怕有人屁股又要吃苦了,”秦国模横了马方一眼,笑着威胁跟后者说话,他倒不用像跟王洵说话一样小心翼翼,“城内想平安离开的,又不是某一个两个叛贼?守直刚才提醒得好,咱们把二郎的原话送进去,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理应如此,”秦国桢笑着替哥哥帮腔,尽量把军帐内的气氛往喜庆方向引,“届时光复长安的功劳簿上,无论如何也少不了你马守直一笔,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你也能封个异姓王当当。”
“那自然好,至少我阿爷再想收拾我,就得考虑考虑朝廷威仪。”马方笑了笑,将秦国桢的调侃当做祝福全盘接下。
兄弟几个东拉西扯,说话的气氛越来越融洽,转眼之间,便聊到了天黑,王洵命人在偏帐摆下酒宴,替三位好友接风洗尘,又特意把宋武、万俟玉薤、王十三等当年长安城内讨生活的“老人”拉上作陪,宾主之间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后半夜,才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秦氏兄弟告辞离开,转道去找郭子仪,交代朝廷关于收复长安的方略,马方也急着赶回自家军营,以便兑现昨日跟王洵的约定,把几个少年时代的好朋友都送走之后,王洵并没有直接回营,而是策动坐骑,缓缓地走向了长安城墙。
半年多来,他已经带领亲卫在城下走了无数次,以至于城中守军见了他的帅旗,都懒得再摆开床弩做威胁状,反正像王洵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将,肯定不会主动往床弩的有效瞄准距离内凑,守军也没必要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