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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做正妻?当你没有这张脸这副身段,你还能给男人提供什么欢乐?你已不是
天真无知的少女,何必浪费时间等待。”他抬起她脸,指尖碰触那蝶翼般的眼睫,
她的出色在于够冷够艳,他当然希望她继续给自己提供欢乐。“我看得出,你已
经等累了。”
她茫然看他,这个眼中有怜惜之色的英伟男人,高大有力骠悍温存到可以包
容她的一切,从没接过这样的客人,王侯的霸气、高超的经验、洞悉人心的险恶、
当他高兴时可以让你跟着狂喜,但这样的人,当他怒了,恐怕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恐怕身边的人,都要连渣滓都不剩下。
让她想起,伴君如伴虎。
她摇头,拒绝了他的诱惑,眼睫再次闭紧,仿佛厌倦尘世,但她想到了他,
于是就有了绝尘的笑——
“他总认为自己是个无趣的人,但跟他在一起,哪怕就一个时辰,听他说起
那些典故人情风俗奇闻,我就忘记了时间,我和他在一起一定不会无聊,一直都
可以很开心,多少钱都买不会开心不是吗?随便哪个想我当他们小妾的老爷少爷
都比他强吗?但和这些人在一起,连上床都要睡着了。”
刘彻确实有点惊讶,听到一个妓女说这些话,他的掠夺因子因而升腾,他一
把抱起她,扔到床上,就欺上去——
“在我的床上,只有被玩晕的女人,我倒想见识一下能睡着的。”
胭脂没有送出去,在沧海消失在窗口后,司马迁有些失魂落魄,当回到自己
家中,才发现一直紧攥在手里的胭脂盒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第二日,皇帝坐在金銮殿上,一切如常。毫无预兆,忽然就点出了自己的名
字——“司马迁,上次你说给朕听的商贾之策,再给朕说一遍。”
太史令在全无征兆下,显然非常惊讶,这坦白地表现在脸上,空白的表情,
凝滞的神态,几乎是让全朝百官等了若干秒,他才明白过来,并开始一一细答—
—看不出皇帝的钦点对他有多大受用,虽讶异但不轻狂,虽年轻但不出色,但难
以否认,但这个继承父志承担史官一职的青年,满口离经叛道统统为商人出头时,
很难有人有反驳他的力量,他说话不带停顿,每一句都衔接紧密,就像江河溪水
一样自然流畅而太过严丝合缝,当他阐述这些思想他的姿态又太过谦虚谨慎,好
象时时等待有人打断将他反驳——但没有人敢,因为他是皇帝钦点。
书生气、不懂察言观色、有些才华、有些用处。皇帝终于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也在这天记住了司马迁这个人。
7
过端午的日子,天闷又热,就算待着不动汗水也会湿透衣裳,司马迁在书市
里流连了一整天,汗流浃背,直到各家各户早早收摊回家过节了,他抬头一看太
阳有些斜沉,才想起今天的粽子没吃,就近在街边买了两个随手提着,却用另只
手全拎了一大筐尘埃杂书回家。
在家洗个干净澡,坐在院子里看了会杂书,又闲不住了,穿戴整齐,就关上
门往太书院去了,一路上,家家户户都在过节,虽然不若年关时热闹,但好歹凑
个人数喜庆。到了太书院,人更是早散了。这种常人的孤寂,他反而觉得清净,
就手拿起自己昨天写好的世家批注,又细细读了遍,再拿朱红小楷改了浇,还觉
得有些不满意,爬上爬下翻进翻出,终于给他找到本典故核对,折腾半天,狼狈
到一身大汗,赶紧在天井里打了一盆水搁着,脱了鞋袜,把脚都泡进去,瞬间的
沁凉直达心肺——头顶是绿藤,眼前是书卷,脚哗啦哗啦可以拨着水花,心远地
自偏大抵如此了。
结果,忘带东西的同僚一进门看他居然还在,大为惊奇:“今晚皇上宴席百
官,太史令不去吗?”
整个忘记了,皇上宴得是肱骨之臣,谁去谁不去谁会记得呢?——那些太监
会记吧,每次有这种事,他们总会站在大殿边上,阴阴地盯着你,阴阴地记下你
的一言一行。能在他们紧密包围下依旧活得滋润服帖的,怕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