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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幸遇难了。”晏落话未说完,高升那圆溜溜的眼中已滚出泪来。
晏落从没料到,这未受过自己什么好处的小太监竟会这样真心地待自己。又想到自己年幼时便父母双亡的惨事,不禁鼻子一酸,双眼也是微微泛红。
“闻兄长生前曾居于此,小柔此来,是想寻些物件做个念想。”晏落说得情理俱全,高升当然不会为难,边抹着泪边将她迎入屋内。
“晏大人为人最是宽厚。叹英年早逝。”高升说着说着,不觉动情,又连忙举袖拭了拭眼角。
晏落见他如此伤心,心中溢满了歉疚。今日亲自前来,原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回两样东西,扶苏赠的毛笔和乔松赠的盆竹。离宫时,她最大遗憾便是忘记带这两样东西。如今故地重返,无论如何也要拿回这笔和竹。
一眼便看见那装毛笔的锦盒,小心翼翼打开,那两支毛笔仍完好如新,心下松了口气,口中却佯道:“这是什么?笔吗?”“小柔姑娘这个你收去吧。晏大人生前最爱的,便是扶苏公子赠他的毛笔。”晏大人常常在烛下拿着毛笔愣神的样子,他可是没少见。
拿起锦盒,一双秀目扫向屋内窗台,却诧异于寻不到那乔松所赠之盆竹。不由秀眉微蹙。
“小柔姑娘,怎么了?”高升察觉晏落神色有异。
“大皇兄向来喜好松竹,可是……”
晏落还没说完,高升便拍起脑袋来,“是有盆竹子。竹梢还是五彩的。我去帮姑娘取来。”
“不用寻了。那盆竹子我不小心打了。早已命人丢了。”温和从容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同时,一双黑瞳将晏落眉眼间瞬间的失落悉数收尽,
高升和晏落见是扶苏来了,连忙躬身行礼。
“高升,小柔新入宫不懂规矩,你进宫也一年多了,难道眼见宫女四处乱跑,也不知道拦着?”扶苏语气不重,话中的分量却是不轻。这玩忽职守的罪名,可不是一个小宦官当得起的。
“奴才……奴才知错了。望公子饶罪。”高升连忙跪地讨饶。
第5章(2)
扶苏话中的意思她听懂了。她如今是宫女的身份,宫女是不可擅自在宫中走动的,被安排在他扶苏公子的房内当差,便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行动。就连这一墙之隔的旧居未得允许都不得擅入。
“公子不要怪罪高升。错在小柔,是小柔不懂宫中规矩。小柔今后定不会再擅离职守了。”她会学着好好去做一名宫女。高升是无辜之人,没道理为自己无端受累。
“嗯。”扶苏颔首,下意识扫了眼她紧握的右手,眼神倏地定住。冷然的黑眸因认出她手中之物而渐渐柔和。
“都起来吧。”顿了顿,还是决定给她一些约束才是,于是将咽下的话着重申明,“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黑瞳望向她,正遇上她那对倔强的眼。这样一双眼,配上那样水灵的容颜,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晏落呆立在原地,眨眼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离开前那抹满含嘲弄的笑意究竟是何缘由?
晏落望着眼前那个装毛笔的锦盒,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若是自己当初记得带走盆竹有多好。那样漂亮的一盆竹子,真是辜负了乔松的一片盛情。正想着,忽听得吵闹声越来越近……
“胡亥公子,你不可私闯……”
“我胡亥做什么还要你这奴才批准不成?”睨了眼气喘吁吁一路由大门跟自己到屋内的小宫女,皇子的张扬傲慢尽现。
小宫女求救地望向晏落,这胡亥公子是宫内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她得罪不起,可不拦他又亵了职。
那横冲直撞闯入府邸的人,顺着小宫女的眼神望去,脸上的张扬无礼立刻被一个咧开嘴的纯真笑容所取代,“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成想真的平安回来了。”
晏落躬身行礼,“小柔参见公子。但不知公子是否错将小柔认做兄长晏落?”
胡亥被问得一愣,忽地拍着脑袋道:“你定是跌下悬崖跌坏头了吧。否则怎会连本公子都不认得了?”
晏落摇首想重申自己的身份,却被胡亥扬袖制止。
“不管你是跌坏头也好,没跌坏头也好。总之随我去我府上再说。”说着,便伸手将晏落的右手握在手中。
“去公子府上?”晏落根本不明白胡亥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舞剑给我看呀。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宫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憋闷。”说着,便举步将晏落往门外领。
“小柔不通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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