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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一下子不说话了。
隔了会儿我又说“本来就是嘛,张科他们都只想切找上盘和我们打的那几个……你自己心那么大”
江海脸色有点变“老子再给你娃说一次哈,老子没有喜欢唐怡!”
“塞,你没喜欢……反正张科他们不愿意再切了”
“那你愿意不愿意切嘛?”
“老子啥子时候趴过?”
“那你喊志勇做啥子呢?”
“我们整不赢得嘛!”
江海突然说了句狠话“锤子才整不赢,你看老子整的赢不?”
我没说话了。
隔了很久我才说一句“反正你准备好要切的时候喊我一声”
他转身走了。
我想叫住他,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来。
后来回头来想,个人性格确实是少年时就早已养成了。江海后来成了黑道枭雄,我就算上了大学进了外企,走的是正常人的路,但是自己的人生经历从来都没有和“雄”字沾上过边。我的内心深处,很多时候还是埋了太多柔软的东西。我不愿意负人,不愿意让朋友难做,在人生的许多选择上,我其实很软弱,很退缩,往往都是靠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人满意,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是换取自己内心的安宁,换取自己的一身轻松……我不知道这样的性格,算不算是缺陷,也不知道这样的人生,算不算是幸福……
过了两天,我放学路过西马棚口子,看见志勇在路边和一个超哥抽烟摆龙门阵。老子正想上去问问他喊人的事,他娃一扭头看见了我,突然朝我跑了过来(以前可没这种事)。一到我跟前就神神秘秘的小声说“我日,你们那伙的那个海娃儿,出名了!太球鸡巴超了!”等他唾沫横飞的给老子摆完,我楞了至少一分钟,然后立即扯钩子就朝西马棚小学跑。
刚跑到门口就碰到几个原来的同学,都用一种有点惊讶的眼光把老子看到。过了会儿瓜皮鬼头鬼脑的拱出来了,一看到我就赶忙把我扯到路边边上切“狗日的!这盘整大了!”
江海当年的表现,的确是让所有人都吃惊,大吃一惊!
他娃跑切找了个唐怡他们家属楼里认识的娃,那娃和唐怡一样也是有“半个家”在铁路局那边的。让这娃阴秋秋的带着他去了铁中,然后找到了那个最开始帮唐怡出头的兄弟伙,又另外找了些铁中初一的“熟人”,打探了半天,最后终于把欺负唐怡的娃、西体群架领头的娃、摸过唐怡的娃、出主意灌懑娃儿屎的娃这些仇家一一认清楚了。
第二天中午他跑去叫上懑娃儿,两个人摸到铁中那边去。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喊懑娃儿在街对门望风,然后他一个人揣了把剔骨刀(不球晓得狗日到哪里去弄的)和一个榔头,走上去就逮住一个,朝人家笑“摆哈嘛!”,手底下把剔骨刀顶起。对方的人落了单,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去了旁边小巷子里。一进去他就亮榔头,使劲砸对方的手,直到砸的对方给他跪下磕头为止。就这样中午就收拾了三个……
最后剩下那个灌懑娃儿屎的娃,那娃不是铁中的,是当时铁路局一个啥子技校的学生。江海和懑娃儿在那一片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个学校,于是只好跑到那娃住家的家属区门口去等,一直等到了傍晚才碰到人。
最后也是成功的把那娃“劫持”走了,逼到了西体旁边那个公厕里头。但是这个老几当时比我们大好几岁,块头也大一圈,所以虾子有点不忿,想反抗。江海没有管他,直接说“你喊我的兄弟伙吃了屎,今天你也要吃,不然老子就把你手掌穿个洞!”那娃当然不相信,于是后果就很严重。江海先喊懑娃儿把那娃推到粪坑里头切,懑娃儿不敢。于是他就决定来个更狠的。
他最后用那种建筑工地上的抓钉,把那娃的一只手钉在了一个蹲位里垫脚的砖上!
瓜皮给我摆完,老子觉得心都收紧了,我日屁儿太黑了!瓜皮说到“钉在蹲位里头”的时候,他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啊?才小学五六年级,打架最多就是舞棒棒,西体群架那种场面对我们来说都已经是“最血沁”的了……
三岁看大,五岁看老。这就是黑道枭雄的 12 岁!江海从此就一战成名。
在《羊城岁月》里面我们就聊过,黑 + 社会并不可怕,可拍的是“黑心”。江海当时就属于已经进入了黑心的那种状态。其实要说能打,他不一定能打得过鸡公,甚至连我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但当时我们都不太愿意“再帮唐怡打下去”,他可能是感觉被兄弟伙抛弃,所以心理应该是在一种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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