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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修饰。即使后来嫁到他家,妆奁之物也配齐,她却还是难得一用的。
他目光在她面上徘徊,渐渐移到她的秀眉。新婚的他也读过那张敞画眉的故事,也想效法那样的闺房之乐,只可惜,她的眉儿天生好看!他若画了,只怕倒是涂污了她天然的美丽了!
看着,看着,他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他每天深夜从书房走回新房的一路上,看着她做完一天的家务在床上熟睡的情景了,那时他的心总是雀跃无比,总是没来由地微笑甜蜜。他不由凑上前,又想去亲吻或者应该说想去润泽那两片干涩的唇儿。可看着她那憔悴而疲惫的面容,却又不敢了。纵然心中还一直当她是妻子,她现在却是在为另一个男人伤悲昏睡,也许是不会想让他打扰的吧?
真儿!真儿!如果,如果你就这样去了,那么,我就跟你一起去吧!这样也好,可以抛开一切前仇旧怨,日后也不必再有什么思虑悲愁、痛苦煎熬了……
真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似乎越来越弱,气息渐无。迟自越只觉得一股绝望的悲痛涌上心头,他不顾一切地嘶呼起来,“真儿!真儿!……”
屋外。
午后那暖暖的阳光,闷闷的空气让田大婶有些迷糊欲睡。她忽然听到这样惨痛的呼唤,心里一时迷惑恍惚,还当是小凡的父亲呢!想到这个什么大人竟也这样称呼真娘,她实在奇怪,难道他们竟真是旧相识?或者他会是她哥哥之类?她是和真娘聊过天的,知道她娘家还是有父兄的,只是,怎么可能呢?唉!现在真娘遇到这样的事,她父兄却还是不能知道,不能赶来帮着料理照顾,真是可怜!
屋内的呼声一时更是急促焦灼,沉痛欲绝。
她猛然醒悟,急忙抱着还在迷瞪的小凡闯进屋去。
迟自越摇着真娘,却又不敢用力,面上早已泪痕恣肆,“……真儿!你——”
“小凡!”田婶忙拍醒小凡,“快叫你娘,叫呀!”
“娘!娘!……”小凡迷糊地揉着眼睛,却已是立即听话地叫了起来。
“真娘!真娘!你看,小凡在这里,你怎么可以还不醒过来?卓大人一向说你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子,你不该这么一直昏睡的,你怎么可以抛了小凡呢?……”田大婶老泪纵横,明知她并不能听见,却还是不停地说着。
迟自越埋头在床沿上,握着真娘的手,悲泣着,“她死了,她要死了!我害死她了……”
“大人!你别这样,你别胡说!……有小凡在,真娘是不会死的,她不会抛下小凡的!她不会的……”田大婶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迟自越,只一遍一遍地这样说着。
小凡看到两个大人都如此悲戚,他也只是不停地哭叫着,“娘,娘……”
楚州知府甘游才处理完公事,便带着两个衙役亲自下乡,到桃源村去拿官婢真娘到官衙来。他这番亲自赶来,郑重其事,一来是听到史海报告说真娘在卓叔源下葬时昏厥,一直未醒,而巡抚大人却立即请了大夫去看;二来自然也为他的私心,怕有什么意外。
迟自越独自站在村口,背对那片桃林。
甘游才远远看到迟自越的身影,心底有些惶惑,这位迟大人竟还在此地么?他对于这个卓叔源或者真娘竟出乎意料地感兴趣?但他还是立即严正沉静下来,快步走向迟自越。
“大人,您怎么在这里?”甘游才佯为惊讶地道。
“甘知府。”迟自越叫了一声。他声音不大,并非故作威严,却冷淡之极。
“大人?”甘游才忙哈腰。
“你来做什么?”
“大人,下官此来是为犯官卓叔源家属真娘一事。听说她身体已经恢复,按律,应当立即籍没官衙!”甘游才心里嘀咕。史海虽并没多嘴说迟大人一直在此,他现在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头,难不成……
迟自越眯了眼,这个甘游才居然亲自来要人了么?果然是心怀不轨,所以才表现的如此积极,那么快那么详尽地查知卓叔源的罪状,一心卡住他这个新巡抚上任这机会!以为新上任自然好糊弄,或者是要正气吏治,以求新局面……(更何况自己还和那个卓叔源有仇怨?)并且还在他认罪之后还下毒手!
甘游才一碰到迟自越阴狠的目光,立即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位迟大人果真已经对真娘起了心思?
“甘知府,本官听说卓叔源认罪之后,你还对他用大刑!并且,本官想起来,他原先住的牢房也是恶劣之至,本不该是——”
甘游才不由冷汗直冒,这个迟大人竟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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