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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黄少天说:“那就再举个例子,二东家反正是京城人,见识和我们这些小地方长大的不一样,这样一说,或许就懂了——朝廷里那么多官儿,按理说都是为圣人尽忠,为什么又分这个座师那个座师的,也不是一个道理吗?”
黄少天瞪大眼睛,无辜地笑一笑:“魏道长,我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你这么说,我更不懂了。好吧好吧,反正就是合不成了,合不成就合不成吧,那总可以把什么绝招秘籍的互通一下有无,都会学了两边都强了,不是美事?”
这话说得在场的其余人几乎都笑了起来,魏琛就说:“武功秘籍哪里能随便给人?这就好像人在战场上偏偏把自己手里的刀交给敌人一个道理。不过百花楼的那个绝招,据说是没有流传下来……”
他说到这里有人不信,嚷嚷道:“哪有这样的蠢人,以少制多的绝招就算是分别保管,也只有练得出练不出、没有流传不流传的道理吧?这样秘而不传,不是自绝生路嘛?”
“那自是因为百花的这套克敌致胜的绝招是教不出来的。”魏琛藏起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横他一眼,“以少敌多对阵杀敌已是险中之险,除却要临机变招,靠的是兵刃配合功力相近,更要心意相通绝无一丝犹豫迟疑,才能杀出一线生机。百花这一对贼夫妻,闹到后来恨不得把对方捅个穿心,自己恐怕都再使不出来这一套功夫了。后来南楼学剑北楼学暗器,两边弟子别说严禁互通本枝内功,就连外家功夫,也不过每到两派掌门整寿生辰那一日,两边还假惺惺地维持一点香火之情,让各自的弟子去对门贺寿、再真真假假哄猫儿一般比试一通呢。”
自从几年前百花楼南楼覆灭北楼元气大伤,百花在江湖中已渐渐式微,这些本就不算耳熟能详的见闻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于是当魏琛停下时,整间酒铺里,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居然是鸦雀无声。魏琛望着座中年轻人的神色,一时间只觉得甚是寂寥无趣,他觑了觑丝毫不为所动的君莫笑,也只能叹气:“唉,不过说起来,那对贼夫妻,虽然大字不识得几个,名字倒是取得不错,百花什么的,就甚是风雅生动。”
黄少天听到后来显然也听入了神,整张脸满是若有所思,等所有人都缓过神来、酒铺里又稍微动了动静之后,他忽然问:“魏道长,那你说的百花楼的那套失传的功夫,有名字没有?”
闻言,魏琛的笑容里也多了一分向往之意:“真是有的。据说叫……繁花血景。”
“繁花血景。”黄少天轻轻地把这四个字念了一遍,又笑出来,“确实挺好听的,你说对不对,老孙?”
张佳乐握住酒碗的手微微一颤,低声说:“原来是叫这个名字。”
短短一句话说得干枯平淡之极,凡是黄少天饶有兴趣地又把那四个字翻来覆去再念了几次,才接过话来:“哦,原来你也知道啊?对嘛,你之前问的孙哲平,和百花这件事,是不是也有干系?”
他这一问,旁人还没什么,站在边上的君莫笑飞速地瞥了一眼魏琛,结果发现后者也正有意无意地朝他这边投来目光。两个人目光一触即开,而陈果听见后,立刻神色严肃而古怪地看向张佳乐,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说:“这位客官,不知道怎么称呼?”
“孙千华。霸图,拾夜堂。”
石城因在沟通南北的官道边,城外又是个大渡口,地方虽不大,消息却还算得灵通,加上陈果素来对这些武林上的消息甚是上心;听他自报了门户,一下子就想起来几年前霸图似乎是忽然多了个新堂口,而神秘来历的堂主依稀就姓孙。她仔细打量了几眼来人,见他面目冷淡僵硬,形容说不出的古怪,但坐立自有气度,就试探地问:“孙堂主?”
见张佳乐缓缓地点了点头,陈果就露出放心了的表情。但君莫笑和魏琛闻言,反而又看了一看彼此。黄少天这时也发现店里的情形有些古怪,就索性挑破了沉默:“我是问错了什么不成?”
魏琛呵呵一笑,直摆手:“二东家不知道江湖事,不知者不怪。就是这个孙哲平的事,确实是有些不好说。”
“怎么就不好说?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人死了反而说不得,这还真是稀奇。”
魏琛淡淡瞥他一眼:“少东家好记性。”
“日日要和银钱打交道,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只说到一半,就是忘不掉。这事也让我发愁得很。”黄少天承认得干脆,“不过道长还没说到百花的灭门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笑嘻嘻地盯着魏琛,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这一问一答间,自然也引发了在场其他人的好奇。魏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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