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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子嗣不多,如今长大成人仅有两儿一女。其中这大皇子凤羽弈是他最看不懂,为人学识丰富,谦逊有礼,也不像二皇子那般恃才傲物,年纪轻轻便跟随入战场立下汗马功劳,更是被被封为弈王爷。少年奇才,文武双全,可偏偏表现得无欲无求到让人忌惮。要知道为人在世,只要是人,便会有欲望,有弱点,如弈王爷这般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旁边属下见自家大人站在门口发呆,轻轻唤回他的注意力,“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席鸿博摇了摇头,抬脚进了府邸,想起什么,又转身往席雨桐的院子走去。等席鸿博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女儿坐在院子托腮发呆的画面,忆起方才女儿的异样,又问:“桐儿,你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席雨桐偏头,看着满脸关怀的父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杏眸又起了水雾。果然是父亲,她真的回到了十四岁。虽然没重生到认识凤羽弈之前有些可惜,但能再遇见父亲让她弥补对父亲的遗憾她已经满足了。重活一世,她此次必然会保护好自己的父亲。至于凤羽弈,她已经不打算再去接近了。她心中又喜又惊,担心父亲察觉到异样,连忙转身拿手帕压了压眼角。“桐儿?”席鸿博终究是男子,见女儿忧愁的模样只当是女儿家心事,直截了当地问,“你可是在想弈王爷?”席雨桐愣了下,对上父亲欲言又止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什么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十三岁和凤羽弈相识,便喜欢跟在对方后面跑,如今十四岁应已表露对凤羽弈的恋慕。认真回想起来,她和凤羽弈订亲便在贤德四年年初,如若不做点什么,到时候凤羽弈过来提亲,她父亲要是同意那便得重蹈覆辙。“父亲。”她握紧在衣袖下的手,努力板起脸看着父亲,让其看见自己的真诚,神情晦涩,“女儿仅是仰慕弈王爷才华,并无他想。”席鸿博皱着眉思索,随后笑了出来:“为父差点被你骗了过去。”席雨桐一脸茫然,不知自己何时骗了父亲。席鸿博笑道:“如若无他想,刚刚在门口眼神黏在弈王爷身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人又是谁?”“父亲,女儿认真的。”席雨桐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刚刚,刚刚只是女儿想起别的事。”跟了凤羽弈八年,得来的只是一杯毒酒,又害得父亲惨死牢狱,她也该清醒了。席鸿博见她“恼羞成怒”,止住笑声,道:“桐儿,为父也是认真的,你说无便无。”席雨桐回神,听这话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何是这个反应。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席鸿博想起一事,道:“弈王爷帮你请了太医,稍后便到,你稍微准备一下。”一听是凤羽弈安排的,席雨桐下意识拒绝:“女儿已经好了,加之方才已经有大夫写了方子,无需太医过来。”可惜在她身体康健一事上,席鸿博态度十分坚定:“太医已经在路上了,稳妥点总无事。”席雨桐也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没再拒绝。“桐儿啊,”席鸿博突然叹口气,“为父倒是希望你能找个平凡的人家。”席雨桐顿住,低下头:“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席鸿博说道:“为父昨夜做梦,梦见你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一直哭,怎么哄都不行。”又说,“弈王爷心思过重,实非良配。”席雨桐想起上一世,眼睛泛酸,艰难地挤出抹微笑:“干脆女儿一辈子不嫁人,陪在父亲身边可好?”“说什么气话,等你及笄了总要嫁人的。”席鸿博摇头,“何况父亲以后老了,还想颐养天年,可不想还要照顾你个老姑娘。”席雨桐又羞又气,拉着对方手臂摇晃:“父亲,那女儿偏偏不如你意,就不嫁人了,赖着不让你舒心。”“真是孩子气。”席大人扯回自己袖子,“赶紧回去躺着,一会儿又过了寒气。”确认父亲真的活着,她的心情已经爽朗不少,打量了下父亲这才注意到其身上还穿着朝服,眼睛一转,建议道:“那父亲也回去换一下便服。”知女莫若父,席鸿博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鬼灵精怪的模样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拒绝道:“等太医给你把完脉,为父自会去换。”席雨桐还想说躲避一下太医把脉,听他这么说只能老老实实回屋子里呆着。太医很快到了,还是她的老熟人宋文元宋太医。上一世凤羽弈登基后,这宋太医就负责给她每日问诊。再见到老熟人,席雨桐心情有些复杂。从上一世来看,这宋太医应该是凤羽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