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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相宜苦笑,母亲们怎么都喜欢装病?
而裴子君迟迟未归,却带给了赵相宜很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裴子君不回来则以,一回来指不定就要跟自己结束了。
他是不可能抛下裴家不管的,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那些都不是他喜欢做的事,可他却样样做得出色,手到擒来。
因为他身上有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他生于裴家,自当要为裴家贡献一切。
那么当感情和裴家的使命发生了冲突的时候,他势必是会放弃感情的吧。
一想到这里,赵相宜就深感内心冷凉,无助的感觉遍布全身,直戳得她心好痛。感情这种东西,当它在你身边萦绕的时候,你兴许只会感觉到甜蜜。只有当你意识到,你很有可能就要永远失去它的时候,你才会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它在你心里,竟变得如此重要了,越是重要,就越发疼痛。
这厢,吕氏呆在新环境里歇斯底里了好一会,可门外的几个粗壮婆子却如同聋子哑巴一样,根本不理会她的疯狂。
她心里是气愤的,怨恨的,情绪至极点时,顺手就抓起了桌子上的茶盏,往地上一一摔去。
“放我出去我又没有犯法,凭什么这么看着我放我出去,我不要坐牢”吕氏突然冲向门前,不停地拍打着厚重的木门。
这间小屋子是赵弘林事先买下的,这里虽有个小村庄,却没有几户人家,各自都挨得很远,吕氏如今所处的位置,更是偏僻无人烟,几乎没有人会来这片领地的。
所以不管吕氏怎么呼喊,能听得见的人也就是婆子几个,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踪迹的。
这间屋子很小,本就光线晦暗,窗户和门被紧闭锁牢了之后,整间屋子几乎都没有光线的。
吕氏喊累了,便停了下来,沿着门边缓缓地倚坐了下来,面上淌泪,轻声地自语道:“原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还是要继续过这穷困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如今我身边再无一人,只我独身一人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一刻,吕氏真的饱尝年轻时所酿下的苦果。
即便是五年前,赵弘林和赵信良警告自己离开时,她都未能有这份心境。
当时的她,身揣年世友的巨额家财,即便是没了亲人爱人,也终究是有依傍的。当时她虽然很想呆在孩子们身边,可无奈他们的态度太坚决,她便轻易放弃了,想着自己至少还有大把银子可花,日子也不至于潦倒。
整整五年下来,她过着寂寞而空虚的生活,也终是醒悟过来,有钱又如何?
不愁吃,不愁穿,可是没人跟你分享这份喜悦,没人在你身旁细细关怀着,呵护着,你再有钱也只是独身一人罢了,当你午夜梦回,空虚孤单的时候,不会再有那样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你,细细地呢喃。
容颜易老,人总是敌不过上天的。
吕氏也是怕了。
她怕自己老死了没人送终,她怕那一家人从此就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存在,逍遥自在地过着开心日子。
她不甘啊。
即便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便他们恶心自己,厌恶自己,可自己终归还是孩子们的娘亲啊,至少曾经,她与赵信良之间,是真的有一份情在的……
尽管那份情,是在她背叛了赵信良,饱尝了年世友的自私冷漠之后,才慢慢体会到的,为时已晚……可却也不能抹灭它的存在呀。
就冲着赵信良曾对自己痴心付出的那份情,冲着自己忍痛生下的两个孩子,吕氏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去。
她以为,自己精心设下那个局之后,换来的会是大家的同情,于是所有人都原谅了自己,重新接纳了自己,从此一家人团圆,和和睦睦地在一起,至于任氏那个外人,也是时候该退场了。
可一切出乎她的意料。
大家只是没有再继续责怪她了而已,不再跟她计较曾经的过往了,却并不意味着大家可以像个没事人那样,继续地接纳她,跟她一块生活。
没人再怨恨她了,却也没人会继续喜欢她。
原来,感情这回事,说淡了就真的会淡去的。
现在,他们一家人看重的只有任氏,一如当年,他们很是看重自己一样,不,是比自己还要重要……吕氏身处赵府的那段时日,光是想到这个事实,就备受打击,身心的摧残使得她的面容迅速憔悴了下去。
所以,才会把病装得那么逼真。
她知道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