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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的威力不可小视。美国人伐木的效率远比余生和日本人预料的要高。很多山林眼见得变得光秃,一旦有大量的降水,地质灾害不可避免。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日本东京巢鸭监狱内,东京审判之中被判处绞刑的日本甲级战犯,被排队送到绞刑架之下。今日,便是这些恶贯满盈者的死期,绝无幸免。
余生起了一个大早,来为这些甲级战犯送行。按理说,行刑的时候,除了盟军邀请的媒体记者之外,是不准其他人进入日本东京巢鸭监狱的。不过,以余生如今的身份,自然已经超脱于这些规则之外。
他今日来巢鸭监狱,并无其他目的,只是想见证一下历史而已。虽然美国人并不允许任何人携带录像设备到现场,但是,能亲眼看到这些祸害过无数中国人的日本甲级战犯死在面前,已经足矣。
这些日本甲级战犯,在日本战败前,都是身居高位的。美国人为了博一个人道的美名,也没有亏待这些人。所以,一个个都在巢鸭监狱中养的白白胖胖。
不过,这些人在面对死亡时,其仪态风姿,实在让余生有些失望。二十个死刑犯,没有一个是慷慨赴死的。大多数面色铁青,浑身战栗。还有两个甚至是屎尿齐流,弄得行刑现场臭气熏天。
身居高位者,有时候看似气势滔天,威严深重,但是其本身本性,仍旧是常人。甚至,由于其环境优越,受到的磨砺较少,很多心性上的磨砺,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其威严气势的来源,不过是借助其所处体制本身的力量。
在这些死刑犯被带到巢鸭监狱的为这些战犯特设的佛像,或者其他宗教神像面前祷告一番后,一众犯人开始抽签,决定谁先上绞刑架。
按照真实历史的发展,上绞刑架的,只有七个人。按照抽签顺序,第一个便是东条英机,随后是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再是广田弘毅和其他三人。
而这二十个人的抽签,远比原先七个人抽签要麻烦许多。行刑的时间,也要长许多。而第一个上绞刑架的,是重光葵,随后是小矶国昭、其次才是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都不在前十之内。
正所谓兔死狐悲。眼见得往日一个个位高权重的同僚,在面前被挂上绞刑架,其心理压力,远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甲级战犯所能承受的。板垣征四郎喃喃祈祷,东条英机泪流满面,松井石根面如土色。
突然之间,松井石根看到余生居然站在监督行刑的人群中,用英语对监督行刑的美国大兵道:“我想和余生先生说两句话。”
余生有些莫名其妙,他和松井石根之间,并不熟悉。松井石根此人,虽然在后世,被认定是南京大屠杀的主谋,是率领上海派遣军的主要领导者。但是,余生知道朝香宫鸠彦才是南京大屠杀的主要命令者。并且,两个人之间,也未曾朝面。
即便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余生与中国来的一千证人在直讯后,日本律师团中为松井石根辩护的律师,都放弃了反诘这个环节。任由清濑一郎和其他律师去发挥。所以,两人之间,算得上是瓜葛不多。
余生根本就猜不到松井石根要对他说什么。
松井石根这么一闹,弄得全场注目。美国大兵在问过余生和监狱长的意见之后,同意松井石根上前,和余生交谈。但是,只有五分钟时间。
松井石根此人,算是日本军界的老资格。在日本人入侵南京时,已经年近六十。阅历极广。并且,松井石根对中国非常熟悉。←百度搜索→其父亲松井武国,是著名的汉学家。松井石根受家学影响,自幼便对中国文化极为熟悉。
而在一九零四年,日俄战争爆发后,松井石根中断学业随军队进入中国。因为战斗勇猛,表现突出,出任日本参谋本部中国班班员、驻广东武官。从此在中国建立起相当广阔的人脉。
松井石根在中国认识的人脉,首推陈其美,其次就是原名蒋志清,现如今正在中国剿匪的老蒋。有这两条能量巨大的人脉,松井石根在中国混得如鱼得水。一九一五年,松井石根调任日本驻上海武官。一九二二年,松井石根调任哈尔滨特务机关长。成为日本军界的中国通。
松井石根一直信奉的都是大亚细亚主义。即主张以日本为中心的亚洲的团结,共同对抗欧美。所以,在日本人大举入侵中国之前,松井石根对中国的立场一项都是模糊不清,没有绝对的敌对,也没有绝对的友好。
一九三六年,松井石根以私人身份先后拜会了胡汉民、李宗仁、白崇禧和陈济棠等人。松井石根试图以此劝说这些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