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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棵树顶查看,这才觉得有些蹊跷。这里花木诚然比不上君柳园精致,花木也不过普普通通,自是这些花木栽培的位置却颇讲究,不是一般园林布局,却是按五行八卦之术布置。他自是警醒过来,停下脚步,四面细看。
他暗自提醒自己小心,一面思索着这里可能是什么地方,一面寻找出路。
比之沙滩上的那幅阵图自然要复杂的多,但其道理自是一样。他小心寻路走出树林,看到对面正是三间凉厦,一溜粉墙红瓦,院前空阔。他一步就跨了过去。谁知脚下一软,他早一脚陷入一个泥坑,待到他欲拔脚出来,一股腥臭之味几乎熏得他作呕欲吐。他掩住鼻息,跳出泥坑,左边落脚处却又是看似平坦却倒插尖石的无影之地。这才明白这个看似无事的院落,原来也步步陷阱,重重机关,倒不是先在树林里无路可走的状况了。
不过几丈远的路,他却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走近那凉厦。门外一带清流,颇清冽可喜。他寻了一块大石,坐下,将脚下的脏靴子胡乱洗了洗——这实在是他有洁癖,在这里可能也不会有换的,不然哪里还会亲自动手去洗!
他挺直背脊站在门外,看看门内究竟再有无古怪之处,半天也没任何动静,屋内更似乎无人居住。
他小心地走进去。空荡荡的房间,只一个古朴的桌案,案上一具瑶琴。他走过去,琴旁是古曲《凤求凰》琴谱。
他怔了怔,拿过琴谱来看,一面在琴上试音。一遍过后,他自还是不熟,正要再重新开始。忽然,只觉额头处有些异样。抬头看时,满屋内飘洒着如三月飞絮那般的细丝状的东西,他慌忙站起。谁知那细丝不断下落,将他重重裹住,他越是挣扎,越是裹得紧!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鸾凤求凰兮,道阻且长;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
……
生离死别兮,若梦一场;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
何时见许兮,携手相将……
天政早已挣扎的没了力气,何况这一天多来,一路奔波劳累,体力和精力都有所不济,此刻听此委婉缠绵之调,他果然也就觉得很是疲倦,一头栽倒,昏睡过去。
☆、第三九章
也不知睡了多久,天政再次有意识时,黑暗中,朦朦胧胧地,就听一个声音说:
“……你就成全了他吧!”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那男子声音竟似乎有些不满和委屈,虽然听起来应该已经是个中年男子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天政一时恍惚,觉得这女子声音有说不出的耳熟。
“……如果是三儿,你也会这样吗?”那男子声音犹豫了一下,才又道。
“那是当然。”那女人说话干脆,“哼,反正你那本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小把戏!如果你不承认,那你为什么要哄骗那丫头?”
“也不尽是呀!”
“既然不尽是,那她就该是他的。你还啰嗦什么?”
天政侧耳细听。
“谁啰嗦了……”那男人咕哝着,“他如今这般诚心,我自然会……好好考虑一下。”
“跟你们父子说话,就是好生无趣!”
那女人说完这一句,就再也没声音了。天政很想再听听,细细在心中搜寻,想抓住些什么,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
天政正皱眉苦思间,吱吱呀呀,房门被打开一条缝,渐渐拉开。一道极为灿烂明亮的阳光射进来,那个熟悉的人影也一闪进来。
“你要我帮你斩断你身上的青丝?”
天政低头看着裹在身上的那些丝线,果然细如牛毛,丝丝累积纠结在他身上一层,却青青如许。
“这么说,裹着它睡了一晚,你还觉得挺舒服的?”那男子转过身,正面看着他。
天政看此人年纪四十多岁,面如冠玉,神清疏朗。
“除了斩断呢?”
“不可解脱。”
话虽如此,那中年男子还是一挥手。天政只觉得浑身怅然若失,那青丝竟无故消失了。他随即被领到后院一处空旷地。
“这是什么?”
“你自己揣摩吧。”
天政瞪眼看着地上,这个是比那沙滩上更为复杂的阵图了,他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乱了头绪。再看看旁边悬挂的几幅九宫图,虽是最基本的,一看就懂,却还是让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