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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棕发一片凌乱,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身上仍穿着佣兵的皮甲,脸上的担切和欣喜让他不习惯。他始终不习惯这些。
「该死,它会再生!」费克尔斯骂道,这东西的触须插入土中,像细菌一样迅速滋长,砍伤的地方很快只剩下一个树瘤。
想不到他的剑术相当不错,费迩卡想。虽然认识这个人有一阵子了,可是他对这类体力运动并不熟悉,想不到对方能和树妖对抗,还占了上风。但那只是短时间的事,人类可没有它那样优秀的再生能力与之打开持久战。
「植物当然会再生。」他说,「它怕火。」
「火?哪里会有火……」费克尔斯叫道,砍开试图抓住他双腿的枝条!
「你难道出门不带火折吗?」费迩卡怒气冲冲地说,「至于易燃物,遍地都是!」
费克尔斯的反反应比想象中快得多,他迅速冲过去给了树妖重重一击,趁它愈合伤口的时间,从怀里掏出火石,两相撞击之际,点点火星迸裂而出,飘到地上干枯的枝条上。
「该死的!」他一边不听的咒骂,一边控制住因为着急而发抖的手,树妖的伤口正以让人咋舌的速度愈合,他索性丢掉手里的剑……那东西现在只会碍事,用全力把火石撞在一起!
他突然感到一阵冷风,条件反射地一偏头,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树枝从他脑袋边狠狠扫过,若是抽中非脑浆迸裂不可!可是他还没时间庆幸,地下格格突起一条条像脉络一样的树根,把他掀倒在地,手中的火石毫不留情地滚开,他想要去拿剑,可是树妖看出他的意图,一道树网迅速生成,把剑远远隔开。
它打量他,觉得找到了新的猎物,费克尔斯努力站起身,用同样眼神看回去,虽然他现在手无寸铁、精疲力竭,且独自面对因为战斗涨大了三倍的树妖。作为一个剑士,他知道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必然要死,也绝不会屈服。人总是要死的,也许其实他更适合死在战斗里,而不是宫廷尔虞我诈的毒计里。
下一瞬间,一根枝条带着劲风扫过,他几乎本能地避过,可他很快发现那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手被缠住了。
他被拉得跌倒在地,树妖迅速爬了过来,似乎考虑到这个剑士太危险,尖锐的树枝向他的脑袋重重砸下去,准备先把他弄晕。费克尔斯堪堪地一转身,脸上仍被划了道瘀伤,而树干重重击入地中,扬起的泥土溅在脸上打得很疼。
他吃力地试图把缠着他手腕的枝条扯开,它们还没有发育成熟,所以并不十分困难,但接着要怎么办?他根本赢不了这场战斗,他随时会死。
但一个战士的宿命也无非是如此,他只是走到尽头了罢了。他想起很小的时候父亲告诉他的话,父亲是圣凯提卡兰的上位骑士:「如果你意识到将死于一场战斗,回忆你正在捍卫什么,然后我希望那时你会感谢神赐予了你一个战士最荣耀的死法。」
我在捍卫什么?他茫然地想。费迩卡,是的,我是为了来救他才发生了这场结束我生命的战斗,父亲肯定会说为他不值得吧!那是当然的,那个人邪恶又自私,还是个死灵法师,可是。。。。。。
「看来我们得死在一起了,费迩卡。」他低声说,可以感到身后法师有些急促的呼吸,在那一瞬间,不可理解地,他感到一种骄傲,一种真正守护了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并为之付出生命的骄傲。并不为此感到遗憾。」
周围静了几秒,那是像死亡一般不详的寂静,接着,法师的话打破了一切,声音里带着喜悦,「烧起来了。」
一丝极细微的、树木燃烧的味道传入鼻腔,而且越来越浓。树妖迅速收敛起张开的枝条,停止了进攻,它愤怒地转过身试图扑灭枝条上的烈火。费克尔斯张大眼睛,在干涸的大地上,火种像落入干纸般狂燃而起,根本无法扑灭!
开始只是一根树干,很快扩展到一大片。费克尔斯听到火焰进攻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树妖已经没空理会它的猎物,自顾自地解决本身的问题去了,他长长松了口气,感到有些虚脱。
不能不说他运气好,之前那次撞击飘下的火花居然烧着了。他拾起剑,艰难地跑到费迩卡身边,那个人仍被缚在地上,火焰迅速蔓延,已经快要烧到他的身上了。费克尔斯用力砍断暴露在外的纠结树根,把它们弄开,这样可以保证火焰不会轻易烧到费迩卡的身上,然后目送着完全烧起的树妖得到「自由」,远远跑开,像一个翻滚的活火球。
一个会跳的火球,倒是和这样的风景意外地相衬,他想。目送着树妖逃开,转过头,费迩卡仍躺在那里,从地底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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