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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馆的时候,雨还在下着。虽然这次诗史照样给透塞了一万日元,并让他上了出租车,但透却觉得非常满意。因为,从认识诗史以来,这是透第一次感觉看到了他和诗史的未来。
“就是不知道阳子会怎么说。”
临分手时诗史又担心地问了一句。透对这个问题确实也曾有些担心,但此刻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一个小时的幸福时光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反问诗史道,
“你不放心?”
透问诗史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诗史的两只手搭在出租车上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没,没什么不放心的。”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感觉他们就像一对同谋犯似的……。这是爱情、相互信任和心灵相通的伟大而美好的一瞬……
车门被诗史关上,出租车消失在远处。透靠在座位上,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他感到世界是如此精彩……。
“你应该冷静点儿!”
妈妈穿着睡衣,她已经没有吃早饭的胃口了,干脆起身把盘盘碟碟又拿回厨房洗了起来。
“本想着你已经长大了……”
妈妈边洗边发着牢骚,
“所以也就没去过问你都交些什么样的朋友,可是,你也应该把交朋友跟就业区分开吧?也不想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在透听来,妈妈说的话只是在发牢骚而已,关于自己要去诗史的店里工作的问题,她并没有发表意见。
“我还想问问你呢!”
透也赌气说道,
“是你硬把两个不相干的问题扯到一起去的。怎么反倒说我了?我现在没问你对我交朋友的意见,我是在问你对我就业问题的意见!”
妈妈转过身来,一脸恼怒,也许是没有化妆的缘故,她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
“你还是再好好想想!”
往常妈妈每天晚上都是涂了香水才睡觉的,这样早上就会有一种庸懒的淡淡的香水味道。可透觉得今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怒气。
“你要非去那儿工作不可的话,那就从这个家出去!”
妈妈抛出冷冰冰的一句话。
秋意已浓,空气格外清新,耕二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静静地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学校很大,所以他认识的学生不多。学生们看上去一个个都无忧无虑、兴高采烈的。今天下午有一节课,他决定上完课去和从烹调学习班回来的喜美子见面。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耕二来说,和喜美子在一起的时间是最轻松的。当然,喜美子也不是没有缺点。一来是她喜怒无常,二来是她总是在她自己方便的时候——参加完学习班——才跟自己见面。而且,还时不时地要给自己手机呀、钱之类的玩意儿,弄得自己无所事从。就在前几天,她还刚给自己一个小手帕。
“手帕应该可以收下吧?”
喜美子说话的腔调带着刺儿,那是条拉夫·劳伦的蓝色手帕。
喜美子好像认为自己有别的女友是很正常的事,她可能觉得她和自己之间的这种关系对双方有利而无弊。在本质问题上两个人用不着互相隐瞒,这可能就是跟她在一起时感到轻松的原因。
九月。
研究班的老师对耕二比较满意。如果大学校园里的生活就是全部人生内容的话,那倒真少了许多烦恼。
耕二从长椅上站起来,仰头望着那座欧洲教堂风格的礼堂——拥有70年历史的罗马式建筑,也是校长引以为荣的建筑。他伸手一摸后裤兜,发现里面还有一张装了二、三天的纸条,那是班聚会时发的全班同学的通讯录。吉田这两天没出现过,不过,她在自己公寓里的电话里留了言,
“前段时间我们说过的事儿,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一次就行,但必须跟真的约会一样。再见……”
留言的内容现在还记忆犹新,就像刚刚听过一样。
晚上。
在耕二的房间里,喜美子跟平时一样疯狂。临了的时候,她还感慨着说什么到这这个年龄才知道原来肉体的快乐是如此美妙。
六点。周围已经黑了下来,
“喜美子,你看上去真美。”
望着全裸着身体喝茶的喜美子,耕二情不自禁地说,
“跟你做爱感觉真刺激。”
喜美子咯咯笑着问,
“跟哪个女孩儿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