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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多费口舌。只要她能老实吃药休息就好。
喜姐儿对我怒目而视,琳铛儿忧心忡忡,只对我使眼色,也不讲话,至于公子,我根本见不到他。我拿着药走出,努力让自己不回头,每一步都像踏在火堆里。
公子送的那满院红心豆蔻,渐渐的枯萎了,花瓣脱水萎缩,渐渐泛黄发黑,一一脱落,经了水,便发出一股腐味,各处的花球,被我们一一摘下,我们默不作声的将花球扫做一堆,与落叶一起焚烧。焦烟气传得很远,却没有人咳嗽一声。
现在风声鹤唳,霁月楼人心惶惶,自内府传来的谣言恶毒而离奇。有人密报晴初的表兄实际与晴初有染,所以少夫人那次中毒,其实是自己要打掉,以免留种留下祸端。伍妈妈这回倒收起那些老辣,她沉静的叮嘱各处小心门户,谨言慎行。态度之沉稳让我佩服。伍妈妈像枚坚定的定海神针,稳定的安抚着各人忐忑的心。
但我也不愿去想太多。公子虽伤我心,我并不怪他。是我,也会如此选择。我只知道晴初对我好,超出我想象。为我她不惜与公子撕破脸,不惜挺着8个月的身子,赶来搭救。这一番深情,我实难相报。
“别说这个,咱们不用讲这些个没用的话。”晴初一边手上不停,一边温和的制止我。“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我很想告诉她公子是因为爱她,所以着意隐瞒,他越爱她,越不能授人以柄,而连累她受害。但晴初只说,公子的事我理会得。
她现在每天不下楼,除了靠窗看看,基本都是躺着,她嫌气闷,我找了一些人在她床前做表演,她嫌聒噪,做针线也懒怠动了,却想下楼去转悠。我拗不过,就在院子里陪她踱几步。
“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没有?”她还是不畅快,想去街上玩。
疯了我,这时候上街,比中国队临门一脚还悬吧?我想了想,叫丫头找几个乐师还在那湖边吹着,我教她跳舞。她稀奇的看着我将她一只手搭在我自己肩上,另一手被我握住,“这是做什么?”
小果儿气喘吁吁的过来,抱着一叠毯子,展开在我们脚下。自从晴初那次中毒,大夫说有滑胎迹象后,公子便吩咐,晴初走过的地方一律铺地毡。霁月楼里现在基本没有硬的东西,桌脚都包了绒。
“试试看,跟着我的步子,”我的手扶在她基本没了型的腰上。“前,后,前,后,转圈。”
她随着我动,一边失笑,“好古怪,这是什么舞?”
她的乐感很好,不一会就放松了身体,平底的缎鞋轻轻踮起,有了一点轻盈,她用有点浮肿的脚划开步子,在红色的毡毯上跟着我前进后退,颤巍巍像云中漫步。她放心的握着我,攀着我,将自己交给我,跟着我的手臂舒缓的转出一个圈。
“很好,真棒,”我由衷的说,这几圈跳下来,她看来是活动开了,脸色也泛红,气息倒是匀顺,远远传来的乐声节拍符不符合也不管了,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她还意犹未尽,拉着我,“再来一遍。”
我说你不累么?她笑着摇头,又对那边喊,再吹起来呀!
我拦住丫头,“不麻烦了,我自己来。”
我哼着一点流行歌,一边带她轻轻摇晃,我把会的歌都唱了,她终于乏了,我让她坐在加了褥垫的石凳上,蹲下来给她轻轻揉着浮肿的脚。
“累吧?”
她不出声,我抬起头,她正有点出神的看着我。
“麝奴,谁令你做奴?你是我的姐妹,知音,我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你是我的何人。”
我眼眶发热。唉,晴初,晴初。
晚上我没去晴初楼上,我在自己的小屋里,理一床新褥子。冬节将至,晴初体虚内热受不得炭火,温和的兔绒应该适合。我按照伍妈妈教我的,将绒毛细心拢进上面的网格衬面里去。
熏炉细细的散发着甜香,时间似乎也绵软了,听不到沙漏声。我身体骨骸都软塌塌的,只想一觉睡过去……我忽然警觉了,我从不用熏香炉,这味儿哪儿来的?
没等我站起来,脚已软了,我未及闭上的眼睛,清清楚楚看到一床毯子朝我兜头罩过来……
我醒来已是日头当空,是个好天,群鸟啾鸣近在耳边。我左右转着脖子,想理顺思维。毫无疑问,我是被掳劫了。谁这么不长眼?要财没财,要貌没貌的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好处值得被劫?
竹水漏嗒嗒接着水,满了,一端自动倾倒。我坐起身,旁边过来一个俏丫鬟,端着茶盘,我不理她,下床环视,这是间很华丽的屋子,一应装饰气派,更胜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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