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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被褥,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狼毫,扭曲的写下了几行泣泪词语,心中惆怅万千:
隔花才歇帘纤雨,一声弹指浑无语。
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小屏山色远,妆薄铅华浅。
独自立瑶阶,透寒金缕鞋。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
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西风鸣络纬,不许愁人睡。
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第60章心悸动情
…
写罢,若离的心头再次被酸涩侵蚀,她一遍遍的读着这几行字迹,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在宣纸上,染花了墨汁。‘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奈何那不是她所走的路,她这样的女子,背负着这样的使命与命运,结局永远都只会是:‘独自立瑶阶,透寒金缕鞋’
也许有一天,她将会被冠上天大的罪名,穿上一件破旧的囚服,被关押在满是铁锈的囚笼里,游街示众,然后,漫骂与诋毁随之而来,直至她的人头滚落在肮脏的邢台上
但,她唯一不服气的就是为何她要承受这样的命运?她现在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一颗放在这大内紫禁城内这个诺大的棋盘上的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或者古人是对的,若要平定天下收复民心,就必须牺牲一批人然,她正是那个必须为帝王业牺牲的人
次日清晨,早朝在即,云轩站在‘文华殿’内由许公公为其整理朝服,昨日深夜,边疆八百里加急文书上报,今日正午,边疆修罗国太子驾临云国,并且带来边疆四大美人与无数珍奇药材
这事一传出来,皇后彻夜难眠,然若离却是异常平静,清早,付婕妤就已经穿上了朝服匆匆去了御书房,但是却扑了一个空,皇后也是早早去了云享殿,但没想到同样也扑了一个空。
可见,云轩昨夜歇在自己的寝宫里的事情,还尚未告之众嫔妃,就连目前圣宠正旺的上官容也没能得到皇上的消息。
而若离却在听到修罗国太子今日会抵达帝都之时,她早已料到云轩会在自己的寝宫内休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吵到他思考问题,毕竟修罗国是唯一一个可以与云国抗衡的强国。
记得几月前,卡撒公主死于陷害杨才人,事发之后,卡撒那边竟没有半点动静,并且在云轩请使者前去送公主骨灰之时,他们还盛情招待,并不计较公主是如何死的,而是问云国可否免去卡撒一年税率,因为卡撒三年干旱,收成十分不好。
没想到一位美丽聪慧而又艳丽无双,被喻为卡撒第一舞神的公主就只值这个价值,据说当时在闻讯公主死因时满朝上下没有一人流泪,但却在看见云国赏赐的宝物时,人人欣喜激狂
这就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国家的价值,举国上下在失去了这个女人之后,竟连一滴眼泪都吝啬不肯给予历史究竟将女人摆放在什么位置?
“小姐,今日一定要穿朝服吗?”春兰手中拿着那件‘七重纱衣’,抚着那丝光柔滑的质感,一时间有恍然的感觉,自古以来,‘贵妃’这两个字永远都是一个禁忌却让人回味的话题。
特别是贵妃的朝服‘七重纱衣’的由来,那是大云国永恒的话题,而这‘七重纱衣’正是先皇的贵妃慕容无双死前穿的衣裳,可是有谁能想到,那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有胆量从城墙上跃下?
若离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的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随后命人提水进来沐浴熏香,而后更衣梳妆。
红日初升之时,许公公派了宫女前来昭华宫通报,今日晚宴各宫嫔妃均要参加,设宴在乾坤殿,满朝文武也一同参与,甚至连前些日子被禁足的恭亲王云延也在内。
一听说云延也要来,若离的心猛然抽紧,虽已能慢慢忘却哥哥的容貌了,但是回想到曾经过往,心头难免疼痛难忍
若离坐在浴筒里,满身的玫瑰花瓣挡住了水下那窈窕迷人的身子,她任由春兰为她梳理头发,她双目微闭,唤夏荷端进了一柱檀香,袅袅燃起,浸满了一室的飘渺
冬雪在此时默然走进若离寝室,越过八尺牡丹百草屏风,将一张字条递交到若离手中,轻打开,那竟是父亲深沉的笔迹:“今夜子时,小树林相见”
双手一紧,那张纸便皱在手心里,若离闭上双眼轻揉成团,睁开眼道:“你们都出去吧,春兰,拿我的衣裳来”,随后,那将那张纸化成了灰烬,而后,竟飞跃出,一件轻薄的纱衣披在了她的肌肤上,点点水珠从白皙粉嫩的肌肤上滑落,变成了无形的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