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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予皇叔并不难,只是,若她有所诞育”
“严氏祖训:严氏女子所诞皆从严姓,因此同样永不可赦,永不可赎。”刘珩语音侃侃毫无滞涩。
最后那丝微薄的冀望也杳然于无形:两大家族的千钧重压他甘愿一人承担,还有何可说?无言以对!
启眸,刘羽万分艰涩地道:“准奏。”
“臣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珩欣然起身,抬手,从容摘去金冠,解下玉带,褪落蟒袍,清朗一笑,恭身退出朝堂。
财如粪土,权若烟云,千金散尽,百年相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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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漫漫,繁花灿烂。
山路之上,双影缱绻。
刘珩,布衣素衫丰神不减翩若谪仙,此刻却是一脸歉疚地看着臂弯中悠然前行的温淡伊人道:“想不到雇一辆马车要那么贵,早知道就该留下秦放的那些银子。”
“既是要恣意山水,安步当车方不负这大好春光。”杨柳风浅笑温然。
“话虽如此,到底是苦了风儿。”
止步抬首,水眸深深,杨柳风幽幽地道:“王爷所言差矣,从今日起,风儿再不苦了。”
动情于那样的温柔软语,刘珩爱恋地凝视那再没有逃避和隐藏的春水,久久沦陷其中,终于,他缓缓俯首轻唤:“风儿。”
“嗯。”
“你刚才又叫我王爷了,说好的叫错了要罚的。”
“可是”
已经没有可是,只有炽热缠绵的深吻。
风徐徐,鸟啁啾。
“风儿还没决定去哪里么?”
“珩去哪里风儿就去哪里。”
“珩只想去有风儿的地方。”
沉默一晌。
“风儿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么?”
“嗯,风儿想坐在山中幽潭之畔,轻垂钓丝,静看朴树蓝天。”
刘珩不禁轻笑道:“风儿已经钓到了一个龙子龙孙,难道还贪心不足么?”
“王爷”娇赧羞嗔的一声,格外动人。
“又叫错了”
第2章 第一章 从此天涯共双飞(上)
四月十六,天上月圆,山中人好。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是不是美好的事物并不会因为迟到而褪色,相反,正是因为其姗姗来迟,才更令人懂得珍惜和感恩?
“一拜天地。”
空山幽寂,春夜轻寒,一双璧人盈盈叩拜。
“二拜高堂。”
低沉的语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两个身影再次并肩而叩。
“夫妻对拜。”
尾音中的沙哑早将一腔痴意暴露无疑。
刘珩对着面前的素淡人儿深深一揖,却是久久没有直身:这一拜,他等了四年之久——五岁,垂髫稚子,父皇驾崩,母亲被迫丢下年幼的他殉葬于皇陵;十五岁,束发之年,离开疼爱了他十年的皇嫂自立门户;十七岁,情窦初开,心爱的女子被召入宫,自己却因构陷而远戍北疆;二十岁,弱冠之年,受封江南为王,连一丝重见爱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从塞北苦寒远调至烟花红尘。
之后的整整五年,他隐忍,他筹谋,但同时也堕落、靡废,就在他渐渐厌倦、迷茫,想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她走进他的生命,不卑不亢,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永远的恰到好处,永远的恭谨守分,永远的浅笑如风,就那样悄然润泽了他干涸的心田,就那样怦然温暖了这寂凉已久的灵魂。
世袭王位、鱼米封地、无边权贵,一切一切轻如粪土,只为这一世的相守。
刘珩不敢抬头,心底有一线滚烫的热流涌入眼眶:这一拜,他等得太久太久了——是陌生,又是熟悉,只不过,当初那喧闹旖旎的婚礼中,人叩拜,心不在,而今,虽然没有丝竹乱耳,虽然没有宾客盈门,虽然没有龙凤花烛,但是,情真挚,意深浓。
幽幽淡淡地一声轻叹,一双纤纤素手柔柔扶上刘珩的手臂。
“珩。”杨柳风轻轻的低唤中亦带着动人的情愫。
刘珩顺着搀扶缓缓直起身,却在下一刻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只有这样窒息的拥抱才能让他相信眼前的不是梦境。
良久,他才在杨柳风耳畔粗嘎地低喃道:“对不起,我只能给你这样的婚礼。”——心痛,那么多年深埋心底的承诺,终于仍旧不能兑现。
杨柳风轻缓的语声自他怀中响起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钗为聘,明月为证,珩与风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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