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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坐到被子中,詹安尼把躺椅摆到她的床边上,就像在医院陪护她一样。
躺椅边上一本厚厚的原文版的《地震学》,让他怔了怔。
“你这个都市新贵,在这种公寓里窝着,待着不习惯吧?”
舒樱看他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神情疲惫,像是已有几日未合眼,有点不舍,委婉地暗示他早点回去休息。
“不习惯也得习惯,谁叫你在这里。”詹安尼平平地说,躺在椅子上,伸手握住舒樱的手,只是握着,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舒樱的脸却悄悄红了。
“我今天去了趟生化研究所,请他们帮我化验下感冒药,看看到底有没有含ppa?”他状似无意地提起。
“找董健所长吗?”舒樱若有所思地问。
詹安尼挑眉,“你认识他?”
“嗯,洪逸宇就是生化研究所的职工呀!我有时会去那里看看。”舒樱低下双睫,声音有点低落。
詹安尼灵光一闪,想起董健提起的有几个职工在瑞士医科大学进修的事,他一时没联系起来,那个剑眉朗目的男子看来是洪逸宇的同事,难怪舒樱上了他的车,那天,他们要去哪呢?
“安尼,我想拿一定是有心人所为,和药品没有关系的。那药在市场上发行不是一年两年的,以前从没有这些事,为什么偏偏在制药厂爆炸时冒出来?可是会是什么人呢?同行?仇人?”
“鲍西娅!”詹安尼转身向她,抚抚她的头发,“只要你不再东张西望,那些事,我总有办法解决。”
舒樱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爱着巴萨尼奥吗?”
舒樱一点都不迟疑,“当然,我永远都爱他。”
“除了他,你心里就容不下别人吗?不,我问你心里有没放过别人?”
舒樱不说话,抿紧唇。
詹安尼挫败地收回手,神情很落寞,“没有,对吧!你只爱巴萨尼奥,即使他这样对你,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困境,你还是忘不了他。而不管我如何爱你,你不爱就是不爱。”
屋子里沉默下来,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安尼,我……”舒樱打破寂静,“我身体恢复后,想……”
“你想回英国继续读书,然后会瑞士和巴萨尼奥团聚。”詹安尼抢白道,苦涩地一笑,“你的明天,你早有打算,都是和我没关系的。”
“我是要回英国把没修完的学业结束,但是我还会回上海。”
“是吗?那是如果san能逃掉现在的这一切,我还在上海,我们就约出来,吃个饭什么的。”詹安尼自嘲地撇撇嘴角。“我怕真的是年纪大了总痴想一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鲍西娅,你的心真的蛮狠。”
舒樱低下头,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安尼,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问上帝去?”詹安尼闭上眼,自我放弃地说。
半晌,舒樱开口:“我没上帝的电话号码。”
詹安尼睁开眼,盯了她半晌,哗的一下放声大笑,舒樱也跟着笑,一房间的沉默就在这笑声中蒸发了。
干嘛要问她爱的是谁呢?看着她这样巧笑倩兮,看着她慧黠俏皮地在自己面前,而不是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这样就够了,够了!
鲍西娅,为什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呢?
因为我爱你呀!
“鲍西娅,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尊重你。”他挥出手,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中。
舒樱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凌乱的发丝,手在空中伸了伸,终于落到了他的腰间,轻轻地。
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如此的近,幸福得让他不知所措。
夜很长,他们默默地聆听着对方的呼吸,迟迟不舍得睡去。
上海的冬天来得迅猛而迫不及待,几场寒流来袭,就让这个不夜城陷进了冷清的沉寂之中。
飒飒寒风里,洛飞身穿质地优良的大衣,长发飞扬地从出租车上下来。他丝毫感不到一点冬意,相反,他的心中象有一团火似的,热得他想放声大叫。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对于一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无情的抛弃后,在他志得意满之时,他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呢?
风度翩翩地去见那个女人,让她知道她当时抛弃的不是一块砖,而是块蒙了瑕的美玉,现在瑕垢褪去,美玉发出夺目的光泽,而她只能远远地看,却不能近触了。他要她疼得死去活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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