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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等不及要和少爷您见面了。您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寡夫怨男,羡慕少爷的艳福不浅,可从天下美女中挑妻子吗?您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这些话,萧证不知听别人说了几千几百次,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可是由冬生的口中说出来,特别刺耳、特别椎心,特别让人……想笑。
「冬生。」放开了他的手。
「是,少爷?」
思绪千回百转。
——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老爷(爹)与少爷(我),谁对你重要?
——做我的随从哪一点不好,为什么你要接下总管的活儿?
这五年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渐渐地被拉远了、拉长了。
——假使我说我谁也不要,因为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一个,你会如何?
这些话语屡屡绕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有些问题是问了又能如何?有些问题是萧证并不想知道答案,还有些问题是问了,结果不如不问得好。
萧证笑了笑,兜了一大圈总是兜回原点:作罢。
「结发吧。」
这声命令,卸下冬生脸上的防备。
他话不多说,拾起木梳赶紧替萧证打点今日最后的一样装束——梳整黑缎般的长发,抹上最高级的核仁榨出的油,高高绑束于脑后,饰以翡翠丝带。完成之后,披在肩上的发丝散发熠熠光泽,一丝不苟的发鬓,凸显英挺帅气的轮廓。冬生举起铜镜,移到萧证身后,让他得以透过镜面检视。
「那什么……你受伤了?!」
不经意地,萧证看到冬生的掌心有着不自然的红痕,立刻转头追问。
「没事,一点皮肉伤罢了。」一副自己也是刚刚才注意到的神情,冬生微笑地说:「去替老爷办事的途中,帮了对赶着牛车要到咱府上的主仆。许是那时推着轮子,一没留神刮破了皮。」
冬生将自己受伤的事搁在一边,讲起了那对急需帮助的主仆与牛车。从救助他们的过程,一路聊到自己牵着瘦巴巴、动作又慢吞吞的老牛一步步慢慢抵达萧家的全部经过。萧证猜测,那头牛十之八九是延误了冬生到他身边的主因。
——为了助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萧证不会心胸狭小到与畜牲计较,况且现在有别件事更教他关心。
「伤口让我瞧瞧。」
「这不碍事——」
「让我瞧。」
冬生做出滑稽的错愕表情,不过是个小伤口,不懂萧证在执着什么,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再坚持下去,便失了主子与奴才的分际,因此冬生别无选择地递出手掌心。
小心执着他白皙、修长指节间长着老茧的左手,萧证端详着掌丘上那小处皮开肉绽、看来颇为疼痛的伤处。
他居然没感觉到疼,还说不碍事?
萧证责备地一瞪冬生,骂了声「迟钝」。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除非是个木头人。
无奈。「伤口看也看了,骂也骂了……少爷,行了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忙。」
萧证摇头,口一张,做出了令冬生措手不及的举止。
「唔!」吃疼地闷哼,惊叫:「少爷!」
他双唇含着冬生整个掌侧,加深了吸吮伤口的力道。
冬生则相当狼狈、慌张地,不停地说着「快停下,少爷」。
但萧证充耳不闻,一直吮吸到口中不再有铁锈般的微咸味道,才将嘴由冬生的掌心上移开。
「记得吗?你常说的『痛痛,吸一吸就不见了』。」握着他的手。笑着抬头看着冬生,说:「现在不痛了吧?」
冬生黑瞳泛波,猛地抽回手,满面通红地后退两步。「我……小的……还得去给老爷……送东西,恕我先行告退了。」
转身,急急往外——途中还撞翻了张矮凳,也没停下来拾起,彷佛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似的,奔离了「鹰之屋」。
「少爷!」
不多时,端着早膳的阿壶与阿瓶接踵而返。
「您没事吧?」
「小的们看到邬总管低头走得那么急,以为您出事了呢!」
纵使早已不见人影,萧证的双眼仍定在冬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少爷?少爷……」
羞窘到连耳根都发红的冬生,自己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吧?萧证的心中骚动着五味杂陈的复杂浪涛。
……脆弱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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