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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
“再追就踢你了,没有礼貌的小孩子。”又讲了一句,可是语气根本不重,警
告是重的。
“求求你。”孩子说。
我看了一下四周围上来的一群群擦鞋童,不敢掏钱只给这一个。这种被饥饿的
人群包围的感觉很令人难过。常常,弄得自己吃顿普通的饭菜,都丢不掉那几百只
在窗坍观望的眼睛。
玻利维亚其实还算很好的,比较之下。
“孩子,我穿的是球鞋,你怎么擦嘛?”
说时,我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不走了。那时,一个卖冰棒的小贩走过来
,我买了好多只,分给四周的擦鞋儿童们吃,至于钱,就是不能给。
“那我擦你的鞋圈好了,求求你。”
“不讲理的孩子,你要多少钱呢?”
“一块美金。”他说。
我不再理他了,自己吃起冰棒来。
等著等著,眼看没有希望了,这个孩子望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那你别走
开哦,我马上回来。”
说完飞跑而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孩子跑得气喘喘的,斜背的擦鞋箱里,被他拿出来一只可以开
合的小盒子。就是照片中那一个。
我“啊”了一声,接过手来,轻轻把那幢如同小教堂一般的盒子打开来。原先
以为,里面必然是一座圣像或十字架,没有想到,躲藏在盒子里的居然是三个人正
在观看一位斗牛士斗牛。
这样东西非常有趣。里面还有一个太阳呢。
“孩子,你要拿这个来卖给我吗?”我问。
那个孩子点了一下头,把擦鞋箱往身边一放,就蹲在我膝盖边。
“那你情愿擦鞋圈呢,还是情愿卖这个盒子给我呢?”我问。
“你怎么想?”小孩居然反问一句。
“我想━━盒子比较好,你说呢?”
他立即笑了,笑时露出白白的门牙来。
“嗯,我还在想,这个盒子是你的吗?”
“我妈妈的,我爸爸的。”孩子自自在在的说。
“好,那你带我去看你的妈妈。”我说。
“好。”孩子坦荡荡的说。
我们一起走了,我的手臂环在孩子的肩上。
走到几乎出了城,开始爬坡,在那海拔接近四千公尺的世界最高的首都,每走
一步,都会喘的,因为不习惯。
爬了好高好高的斜坡,走到一个有著天井的大杂院,里面一个印地安妇人背著
一个婴儿蹲在水龙头边洗衣服。
见到她的儿子带了一个外地人来,这妇人立即站了起来,呆望著我,一双手不
安的摸了摸粗粗的麻花辫子。
我走上去,向她打招呼,问说∶“是你的儿子吗?他要替我擦球鞋呢。”
那妇人很羞涩,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这个盒子,是你要卖出来的吗?”我又问。
妇人点点头,又点头。
我笑问她∶“那你想要多少钱呢?”
她也说不出,憨憨厚厚的站在我身边,头低低的。
看著这一位印地安妇人,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温柔。掏出了口袋中的
票子,塞在她手中,她呆在那儿,说不出什么话。
“那我谢谢你,小盒子就算买下了。”
再深看了那妇人一眼,我拉起她孩子的手,对他说∶“走,我们赶著黄昏以前
再进城去,这一回,你可不能弄错了,那些穿球鞋的游客,不必上去抱住脚了。”
这只小船放在柜窗里,我每天去邮局,就会经过它。
那时,住在大西洋中一个美丽的海岛上,叫做丹娜丽芙。
那是先生第一次做“海边景观工程”,心情上非常愉快。我们的工程,是做出
一大片人造海滩来,给游客多一个去处。
在那时候,我一直是扎辫子的。全十字港的店铺大半认得我,因为那一带可以
说中国人是极少的。
有一天,又经过这家卖小木娃娃的商店,在里面逛著逛著,那位店员小姐突然
说∶“喂,你看,这个娃娃也绑辫子叀酢8�愫孟瘛!?
我一把将娃娃拿起来,看见船底贴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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