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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际遇何其不同!”他突然仰头狂笑,抖手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人道是王侯子弟都是有福之人,在我看来,那个有福之人未必就是有德之人,大哥你说对不对?”
樊嘉心头恨意高涨,脸上却仍旧是笑吟吟的,似乎根本不理会樊季的揶揄。练钧如见情势正好,便立刻出言阻止道:“樊季公子,你喝醉了!这些含沙射影的话不说也罢,来人,快给樊李公子端醒酒汤来!”
“谁说我醉了,我,我没醉!”樊季一把推开那个捧着托盘的仆役,摇摇晃晃地走到练钧如跟前,细细端详了一会,突然讥讽道,“我道是何人为大哥解围,原来是兴平君殿下啊!你如今不是那个天子御命游历各国地储君候补了,御座上早已坐着别人,殿下你还有底气说这种话?兄弟兄弟,一旦分了君臣就不是兄弟了,殿下就不怕陛下一道旨意赐死了你承绝后患?”
“樊季公子!“石敬霍地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寒霜,“公子不要忘记了自己质子的身份,请自重!陛下首重孝梯之道,必然不会苛待了兄长,公子这般胡言乱语,难道就不怕陛下降罪么?”他用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底下神情各异的众人,厉声吩咐道,“这些话都是无稽之谈,若是各位不小心散布了出去,休怪我具折弹劾!”
席间众人刚才都听得心头骇然,此刻忙不迭地点头应承,哪里敢再多言一句。樊季似乎也醒觉到了自己的僭越之语,顿时收敛了脸上狂放之态,默不作声地退回了自己的席位。练钧如见樊嘉朝自己投来一个得意非常地眼色,只得报以一个无奈的笑容,举杯一饮而尽。尽管樊季此人颇有些不识好歹,但他还是瞬间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他真的死在了樊嘉手上。
由于这一场闹剧,石府的这一场晚宴很快不欢而散,但是,并不意味着无人追究樊李的话。次日,天子便派了内侍申饬,并严令樊季闭门思过不许外出,就连衣食份例也有所减少。明眼人都知道,这位不知谨言慎行为何物的周国质子,已经明显招了天子和群臣的疑忌。
三日后的清晨,服侍樊季的两名婢女骇然发觉,这位周国质子僵直地躺在榻上,手中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瓷瓶,口鼻呼吸金无。消息一经传出,朝中顿时大哗,以石敬为首的朝官坚持认为樊季是畏罪自尽,而室内也找不到任何外力痕迹。
在十几名太医多方“诊断求证”之后,华王姜偃遣密使向周国发出了文书,详详细细地说明了此事原委。七日后,周国国相鲁嘉佑抵达华都,在和世子樊嘉密议之后拜谒天子,言谈间颇为恳切,并将罪责归于樊季自身。
中升华偃王元年四月八日,华王姜偃命人护送樊季灵枢回周国,并令人掩下事情真相,樊嘉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周侯樊威擎在世上唯一的子嗣。
第九卷 笑看风云 第十九章 相遇
魏方带来的诸多人才被练钧如不动声色地安插在了朝中,这些官职大多是表面不起眼,而暗中却实权颇重的。有了石敬在暗中相助,这些事情做得了无痕迹,就连伍形易也懒得为了些许几人而骤然翻脸,毕竟,中升的大半兵权,仍旧牢牢握在他的手中。
不过,自从这一次之后,就成了练钧如招纳贤才的地方,有了魏方的例子在先,他立刻选了十数名口才颇佳的年轻人四处寻访,但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可向上奏报,如果证明可用则会立刻顾以重赏,因此往日寥落的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这一日,练钧如好容易得了闲暇,便邀了魏方一同出游,身后只带了两个随从。虽然仍是先王姜离的三年丧期,但华都之内已经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气象,街头巷尾的百姓也逐渐有了满足的笑容,比起练钧如当初潜回中州时的破败景象,如今的华都已经有了颇大改观。
魏方一身天蓝儒服,举止间再也不见当年的畏缩,失落多年的名士风度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颌下的三偻长须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潇洒。尽管他的额头皱纹依旧,但顾盼之间隐约可见不凡,看得练钧如莞尔一笑。
“文约,想当初长街初见之时,你看上去只像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如今却风度翩翩,怪不得古人云,居易气,养移体。”练钧如含笑打趣,又伸手遥指远处的一座酒楼,“既然出来了,今日我做东。请你好好享用一顿民间美食如何?”
魏方先是谦逊了两句,随即微微躬身称谢,这才紧跟着练钧如的不乏。“这也是靠公子当初的大胆。若是换了旁人,哪里会轻易相信我?那时我已经隐退多年,往昔声名恐怕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记得,所谓名士也不过一场空而已。州是公子在狭键之中求生存,能够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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