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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沉瑟那里……
沉瑟不是那样的人。
薛黎陷缓缓吐出去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沉瑟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他倒不能太形容得上这种感觉,亦或者用「有敌相惜」这个词来形容也不太恰当,但是,比起当初初见苏提灯,他的直觉告诉他要离这个人远点,这个人是个大麻烦的时候,初见到沉瑟确实恨不得上去跃跃欲试,跟沉瑟那人凑得再近点,觉得将来是可以一碗烧酒,豪气冲天的交个朋友的。
薛黎陷在院子里耍了一套拳之后就冷静下来了,让绿奴先回屋睡去吧,他再继续去看着苏提灯。
反正这货也是要在这里先养伤,至少不能拖着他重伤的身子就把他带出去,那么这段时日也就等等看,沉瑟若是回来还好说,若是不回来……那大不了就带着伤快好全的苏提灯出去找嘛,这有甚么难的。
是啊,这根本不难啊,只要等就行了。
可他现在也等不起啊,他主要是突然想到,那个被他捡回来的薛小瓜就那么被他扔在济善堂了,他的那群孩子虽然不会对薛小瓜不利,但是吧,他总是有点担惊受怕。那个小子根骨奇的不得了,好好塑造的话是个有用的人才,最重要的是,他心地善。
这一点最难得。
聪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薛黎陷自认活了近三十年,见过太多聪明的人。包括眼下床上躺着的这一位,可就是个一顶一的聪明人。
但是,善良却是一件很难的事。
一项关乎于天赋,一项关乎于选择。
归根结底,看的还是人性。
薛黎陷忍不住低下头去,借着洒过窗棂的月光细细打量起苏提灯那一张好看到天怒人怨的脸上去。
这张脸眉目如画,太过慈悲。
薛黎陷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万物皆有法则,最合适的,向来是最正常的东西。
像是他养花,他从来不会想着找甚么奇奇怪怪的饲料去让它提前开花,迎着它本身的花期开便好了,开的那时候,总有人是能瞧见的,哪怕别人瞧不见,自己开给自己看也是极好的。
像是他做事,他也从来不会想着用甚么最省时的便捷法子,总是用最笨的,该怎样做到的,就怎样做到,做不到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做不到了,这没甚么大不了。
他从没把自己认过甚么救世救难的大侠。
我带着一块饼从山路上过,恰巧遇见一个受伤的猎户了,我拉他一把,分他一半饼,我接下来继续去赶我的路,他便有着他自己的活法了。
我知道,在同一个时间段,兴许便是我拉起那个猎户的同时,其他地方可能有出甚么人命啦,天灾啦之类,他救不了。
他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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