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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欣喜于这样的变化的,上辈子常常事事逞强,即使力不从心也偏要显得自己从不依赖。在同伴中时时以爷们儿自诩,还沾沾自喜,各种辛酸、苦恼却也只有自己晓得。而此时,放开身心做个依赖之人,低了身段,柔了心境,反倒轻松而随意。
他们爷俩闹够了,弘晖也终于从胤禛那里要到了承诺,夏天里跟康熙老爷子去塞外定带上他一起。又玩了会儿,小东西心满意足地睡在胤禛怀里,我轻声喊来奶娘把他抱走。
胤禛笑笑地看着我:“颜儿可有埋怨我不能时常陪你?”
我撇撇嘴,这让我们怎么说呢?自然是喜欢能多跟他在一起,可是却也知道他身不由己,并非是埋怨。看我的表情,他神色稍有黯然,我急忙表白:“我可没有埋怨过你呢,不过能有时间多陪我,我自是会更高兴。”
他唇角微微有了笑意,拉了我手到桌边,铺好宣纸,我替他研墨,看他提起笔来一蹴而就。
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度花影。
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
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
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
“颜儿,这是我和皇阿玛出巡的时候,夜晚睡不着写下的。你看看可喜欢?”
未来的雍正居然还会这样的闲情逸致写下如此的情诗,不知道他的诗是否也会传世,我只道乾隆爷是个爱写诗的人,却并不知道雍正爷也有此雅号。不知道他这首诗如果也能流传于世,后世人可会知道他是写给谁的。我心中不由得自豪着,我这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居然还可以为自己留下这么一笔吗?
“此情惟付天边月。”哎,胤禛我何尝不是如此呢?我深深拥住他,心里感慨万千。呵呵,这没有电话、手机和网络的日子,倒是能个创造诗人的年代呢。所有不能及时表达的情意,在心中沉淀、酝酿久了,便化作了这情意绵绵的诗篇。只可惜我从小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无论怎么心潮澎湃,散文大约还是能写上几篇,这诗词却怎么写不出像样的,实在可惜。
离着去塞外还有些时日,胤禛难得了些时日的清闲。府里也比平日里热闹了起来,十三、十四没事便来找他,或者寻弘晖玩会儿。一些跟胤禛有交往的官员也时常往来。年羹尧更是常客,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问问他,你妹妹今年多了大啊……不过又时常觉得自己可笑,到了该来时自然会来,我又何必牵肠挂肚。
弘晖天天掰着手指头算出门的日子,一天问上三、四次,只要看见十三、十四来便缠住他们讲草原的事,讲围场的事,讲打猎的事。好似十四小时候缠着我讲故事那般,那时候,我大约就是十四那个年纪,十四也就弘晖这么大,时间过的实在是快,不知不觉似乎已是一个轮回。每每看到十四被缠的毫无办法,心里总是暗笑,恶人偏有恶人磨,还真真的是一报还一报。
千盼万盼的日子总算是到了,康熙颁了出行日子和随扈的名单,这次康熙老爷子兴致极好,连才6岁的十六阿哥也带上了一同去。让我也暗自放心,不再怕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会不方便,连康熙都不怕不方便,我还怕啥。但,确实还是忧心弘晖的身子,怕此行有什么闪失。可是却又不愿损了他的兴致,谁知道他还能在世间多久呢,怎么忍心让他有什么实现不了的愿望。所以,只有衣服、药品上特别仔细,总怕自己想的还不够周全。胤禛看着我忙叨叨的样子,时常失笑,却加紧吩咐下人赶紧替我备好所有需要的东西。
待到出发的那天,天还没亮,便被弘晖闹醒,胤禛一脸的起床气却苦于不能跟儿子发作,可直到上了马车还黑着脸。让伺候着的人一个个都胆战心惊,连送行的李氏、宋氏都一起陪着小心。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抿着的嘴角心里却格外亲切,十年,距离我第一次看到这小子发起床气,居然已经过了十年。
果然像陈奕迅唱的那样:“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然而比歌词里幸运的是,十年之后我们不仅仅是朋友。仍可以拥有彼此温暖的怀抱和绵绵的情意。
十年,让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关于尹为的所有记忆,而不再伤感;十年,让我可以看清自己对胤禛的心,不再彷徨纠结。只是不知道,下一个十年,于我,于胤禛又会有怎样的变化。但是我心中却不再有忐忑,我已经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有了这样的笃定,所有的不确定便都变得无谓。
草原的天空一如记忆中那般湛蓝、通透,空气也是一如既往的甜美、清新。第一次来草原的弘晖简直就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