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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氧化后才变硬的。我没有条件研究困的消化道,但是困的边吃边排的习惯解除了我多年的困惑:鼠为什么要把粪便排在米缸里?我基于这样一种想法,我想你老鼠要吃米,吃了也罢,就不必把粪便排在米缸中,这才是招人嫌的害人法子。我将困的排便时间都作了记录,都与我投喂饼干屑的时间吻合。
原来,鼠类在进食时排便,它不是刻意要糟践粮食,它的生理习性使它蒙黑。但由此可以推论,鼠类的消化道短于其他动物。当然,不可能长于人类。
困越来越不安心呆在灯泡里面,它希望获得自由,有时候它会蹲着打个盹,积蓄精神之后开始向上冲击。我发现困的冲击充满了鼠类的智慧,就是说鼠类一些在生活中隐匿的动作都呈现出来,真是比人类的杂技还精彩。困在向上跳的时候,初始的一次先将身体团成一个小球,然后尾巴一甩,身体骤然一弹,直向上射去!困抵达灯泡上端的圆颈,它就张开四脚,拼命在玻璃电灯泡的颈上保持摩擦以便支持身体不下滑。在这种情况下,发挥重大作用的是老鼠尾巴。前面说到困在发力向上一跃的时候,它甩起尾巴猛力向下抽打,以此获得向上的力量,待困的身体在空中向上攀援的时候,困的尾巴就如钟摆猛烈向两边摆动,不,是抽打。困显然用尾巴抽打电灯泡壁获得一些支撑力量。我想因为电灯泡的圆颈无法给它的尾巴提供发挥功能的必要条件,如果是直角以内的墙角,给予困的攀援,特别发挥尾巴的功能肯定明显,困可以向外张开四脚蹬墙以获支持,尾巴屈伸抽打发生向上的力量。老鼠尾巴具有支撑、助推向上的功能。
我爱老鼠(5)
困并非发动一次向上冲击,困也像世界拳王争霸赛上的拳王一样,它时而发动组合式冲击。困向上冲跌下来以后,立即借助坠落的反作用力向上跃起,反复如此,困一次比一次冲击得高,有几次它快要够着了出口,但那里有一个卡子,显然它没有足够的力气挪动它,因为整个电灯泡包括困自身的重量都悬在卡子上。
呆在一个去掉柱芯的玻璃电灯泡里,连隐私权都没有,日子不会过得幸福,我这样猜测困的心情。其实只要它愿意,它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至少在三五个月内不会有变。我看困却不这样考虑,它向上发动冲击的周期越来越短,组合冲击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了补充它体内的水分,我还给它一点水果屑吃,尽管如此,困仍明显地消瘦下来,它的绒毛无规则倒伏比较严重。
我几次想放掉困,因为它至少给我揭示了两个鼠类的哲学课题。我认识了老鼠的尾巴的功能,还有排泄规律。但是有一天我下班回来,我发现困睡着了,我摇摇灯泡,困也不动,我发现困死了。它绝对不是饿死的,我出门前投入的两个半块饼干还有半块在里面。它也不是渴死的,我一直给它吃水果屑。到底——困的死去是一个谜。我把困连同电灯泡提出去埋了,它也有了水晶棺了。
困在我的生命中,曾经是一个重要的伙伴,虽然时间不长。困以后,我又用废电灯泡做了那么一间光屋,并捕到与困相当的一只鼠,它与困之间没有什么差别,但感觉上没有困那么有灵气,如果仔细观察,这只新鼠还有一点偷窥癖,它会趁我不注意它的时候,偷偷地盯我几眼,而困却没有这方面的毛病。
通常在秋天的时候,老鼠都会肥硕起来,以备过冬。其实所有的动物都是这样,人也有这种习性,当代人的肥胖病多数情况不是卡路里摄入过多,而是冬天的防寒条件太好所致。想想,身体的生物钟在接到季节更替的信息后,它就开始调节机能,储备脂肪,以备度过严寒的冬天。可是,在一个漫长的冬季里,过冬储备你一点都不动,把它原封不动带到春天,而身体的生物钟这时候发出新的调节信息,即大量吸收脂肪,因为它考虑到一个严冬身体里的脂肪已经耗尽了,可现实偏偏不是这样,旧的未去,新的又来,这就是肥胖的奥秘。所以正常人也知道,每年初夏一脱冬衣,发现自己又胖了一圈。
过冬的小脂肪不消费,它就滚动积累。
鼠一肥硕起来,人就想把它们捉来杀肉吃。我喜欢把老鼠盐腌起来晒干油炸了吃,配以姜丝、蒜苗和辣椒。这种吃法极香,如是很肥的硕鼠,把它击毙后,即用红的烫炉灰将鼠焐片刻,随后戴上帆布手套将鼠身一撸,鼠的一层皮就去掉了,露出粉红粉嫩的身体,再去头去肚去脚去尾巴,此鼠肉极其鲜嫩,油爆一下,下龙须面极鲜。
过去听说南方吃一种“三叫老鼠”,始终没能一见其盛况,着实可惜。所谓三叫老鼠,据说是活的白鼠,伸筷子去夹它时,一叫;蘸酱油时,二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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