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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暝卷着袖子道,“也没什么,门中训练杀手,总要经过些锻炼的。我……我虽然晕血,可总归还是要试一试。”
“试完呢?”秦兮朝明知故问。
唐无暝垂眼笑道,“更晕了。”
药膏在伤口上覆了一层浅膜,秦兮朝才放下他的头发,“辛苦你了。”
辛苦……为何是他来对他说辛苦呢,这么多年了,唐无暝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很难过的去的坎,更是忘了辛苦二字该如何书写。
钱满门中人,不都这样吗,这便是叫辛苦吗。
唐无暝抬手摸了摸伤处,还从未有人这么细心的替他上药,不管这人先前有多戏弄过他,也禁不住他心情有些变好。
看了看秦兮朝正在铺床的背影,侧头问道,“武林盟主的事,你要怎么办?”
秦兮朝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怎么,吃醋?”
唐无暝飞起一个茶杯丢了过去,吃你妹的醋,咒他道,“你活该被人找上门来,那个上官小姐最好是个骄横的人物,收了你这个千年祸害。”
“要骄横的,你就可以了,用不着什么上官小姐。”秦兮朝又惯例调侃他。铺好床,拿布兜了地上的一堆暗器,走过唐无暝的身边,似乎是要将这些玩意儿丢掉,
唐无暝眼疾手快,几下飞抓抢走了里头几枚铜钱和那颗红琉璃珠,偷偷腋在袖子里。秦兮朝笑他没出息,“想要我身上多的是,爱拿几个拿几个。”丢完东西回来又说,“要是你肯跟我回去做庄主夫人,整个山庄都是你的。”
“调戏完姑娘,又该调戏男人了,”唐无暝静心擦着手里的红琉璃,撇眼看人,“你是不是对每个对象都这么说过。”
秦兮朝诚恳摇头,“我只对你这么说过,天地可鉴。”却只引来唐无暝冷嘲一声。
“别擦了,过来睡觉。”秦兮朝坐在床沿,拍着身旁空位。
唐无暝不肯过去,“我睡桌子睡地板,再不济我还能睡房梁。”
秦兮朝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掏出了当晚迷翻他的绣花荷包,长长又长长的叹吁了一声。唐无暝斜瞥了一眼,立马二话不再说翻身爬上了床,薄被一遮,贴着里头的那面墙就道他“好眠”。
秦兮朝的胳膊隔着被子轻搭着他,低声对他说话,“早些睡,明儿个还要早起。”
“去哪里?”
“正房勇斗小三,这么好的戏,你不想看?”秦兮朝掐了他一把。
“……”
☆、第6章 杀气
第二天一早,唐无暝醒来时屋里已经已经不见了秦兮朝的人影,身旁的褥榻也没有什么温度,看来是离开多时。
见桌上摆着几碟油条小菜,便伸着懒腰坐过去吃,连连哈欠不断。
想昨夜虽然床软榻舒,可常年以杀手的行为准则要求自己的唐无暝,实在难以习惯背后有人,而这个人还不安分的在他腰上捏来捏去,害他对自己的节操操心了一夜。
秦兮朝收拾完马车回来时,正见桌前那人瞌睡四起的啃着半根油条,鼻子都要栽进粥里去,见是他进门,溜着口水拖着睡腔跟他道早。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秦兮朝将盛了热水的盆子置在盆架上,“我还以为一回来又要见你挂在墙上呢。”
唐无暝咔吱咔吱咬完了嘴里的东西,筷子一拍道,“我唐无暝,从不在一个坑里栽两次,屋顶上有黑炭,我知道。”
秦兮朝抛给他一方软巾,遣他去洗脸,“哦,听你的话,还是打算逃?”
三下两下抹完了脸,唐无暝清爽无比的抬起头来,眉头却皱成了个川字盯着面前的男人,颇有些纳闷的说,“秦兮朝,我真的不明白,你留着我到底图什么,我这张脸就这么厉害?”
秦兮朝以笑回应,也没多说话,唐无暝自讨了个没趣,还是回到床边去穿他自己的衣裳,夏天衣服干的很快,伸袖子时还能嗅到一阵清新香,不知熏了什么。
劲装里头的暗器全被搜走了,唐无暝只感觉身上轻快的难受,恨不得能抓些石子儿填进去,秦兮朝大方的掏出了一兜银子,各个兜里都丢了几个进去,美其名曰,“镇宝”。
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钱多不压身,唐无暝很是满意。
收拾妥当,在黑炭们的监视下,唐无暝被迫跟着爬上了马车。
所谓盛夏,便是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外头正是烈日炎炎蒸腾大地,而官道上一驾华美的马车里却是阴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