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页)
禁军,不多时,李大时抵敌不住,便率着亲兵直奔殿帅府,取走韩震家眷,自出嘉会门去了,张彦等虽是追了一阵,却始终未能赶上。
李大时逃出临安后,自知死罪不免,便率部转奔江北,投奔伯颜。 。。
末路(五)
正当那临安时局翻江倒海之时,贾师宪正在扬州李庭芝府中,虽然保全性命,却是惶惶不可终日,又深怕朝廷降罪。
李庭芝自是慷慨重义之人,非陈宜中可比,其心中虽不满似道,却因其当年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始终难忘,每日里不只让似道好吃好住,又时时好言相抚。
那通州副都统制姜才投奔庭芝后,思忆当日之败,对似道及孙虎臣深恶痛绝,直愤然欲杀之,惹得二人更加惊惧,常常走避。
一日庭芝于府衙设宴,慰劳众军将幕僚,亦请了似道与虎臣与席,姜才一见,怒不可遏,拔剑便上,口中大叫道:“好奸贼,还我将士命来。”
庭芝急忙喝止,诸将亦是拦的拦、劝的劝,方才未出大事,这一切,却全被庭芝府中主管机宜文字陆秀夫看在眼里。
陆秀夫,字君实,楚州盐城长建里人,自幼才思敏捷,七岁便能成诗,十九岁中进士,尽得乡中之美誉。
李庭芝镇守淮南后,极力招揽天下英才,便礼聘秀夫为幕僚,后见秀夫处事周全细致,为人又老成谦和,便愈发器重,直提拔他做到府中主管机宜文字。
当时宴罢,秀夫便道:“贾师宪举全国之兵而至惨败,四海以内莫不怨之,又料定朝廷亦定会追究其责,故此而来,实为避祸也,相公却不可为私恩开罪于天下。”
庭芝道:“君实,汝之所言吾如何不知,怎奈那阿术与博罗欢合兵,封锁江淮,四境皆陷,仅剩维扬一处矣,又如何遣使赴京,将详情上奏?”
秀夫道:“现下陆路虽然不通,却可东出泰州府,再由通州府入海至临安。”
庭芝略一思索,亦觉将似道私匿此处极是不妥,便即刻修书遣使由泰、通入海,直往京师去了。
那泰州府便是今日江苏省泰州市,通州府为南通市,由通州入东海,不几日便可南行至杭州湾,直入临安。
那维扬使者入朝后,满朝方知贾似道下落,谢太后便命王爚、陈宜中等拟旨,斥责似道欺君误国之罪,并罢其官,命归朝听候处置,又去孙虎臣步军指挥使之职,贬为知寿州府。
几日后,使者带回朝廷诏令,孙虎臣倒是不敢怠慢,即刻便准备赴任,贾师宪却惊魂不定,生怕有祸,便谎称自己有病,须调养整治,只是不敢入朝,庭芝明知其伪,却也终究念当年恩惠,并未将他强行执送京师。
四月间,孙虎臣收拾已了,便择日上路,却再无昔日“步帅”的排场,李庭芝只派几个老兵相随伺候。
扬州南门外,相送者唯似道一人,虎臣拜泣曰:“今日一别,此生恐再不复见太师矣。”
似道亦是老泪纵横,扶起虎臣道:“功名皆成空梦矣,吾今日不过一布衣老朽耳,哪里还是什么太师。虎臣,时下战局纷乱,汝一路需得小心。”
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一时尽断肝肠,惜别后,孙虎臣上马而去,贾似道一人立于郊外田埂中,闻着蹄声渐远,暮地里只觉一阵凄凉。
虎臣走后,似道却又是盘亘拖延了数日,转眼已是五月光景,陆秀夫按耐不住,便进言道:“自朝廷降贾似道罪,诏命入朝已近两月,相公再不可犹疑,否则失忠孝于朝廷,不是人臣应当所为。”
庭芝沉默半晌,终是长叹一声道:“罢了,自古孝义难全,今番却顾不得昔日之恩了,君实,汝可便宜行事。”
陆秀夫自然遵命,当下便亲往相见贾师宪,道:“自太师避难而来已有数月,朝廷一再有命诏回,李帅念昔日之恩,延缓日久,终未曾相逼,太师可自知么?”
贾似道叹道:“非吾要有违朝廷诏命,为难于庭芝,实是身染顽疾,不便动身也。”
秀夫笑道:“太师托病之计,下官昔时也多有所闻,今日此招早已用老,纵便再拖得几日,终有何益?”
似道见陆秀夫窥破自己心事,不觉又羞又恼,怒道:“庭芝何在?老夫倒要亲自问问他,平日竟是如何教麾下区分尊卑之别。”
秀夫哈哈大笑道:“贾太师,汝如今已为白身,却还有何尊卑可讲。”说罢,忽然面色一变,声色俱厉道:“贾师宪,汝身事三朝,位列执宰,然每日里除游山玩水、促织狎酒外却还做过什么?那襄樊被困数载,汝欺君罔上、谗害忠良,匿而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