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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洇湿了他的衣服,他手臂轻轻一动,向川就蹙起眉头,又将他的手臂连同身体一起困在怀里。
何佳卿想了半天,还是小声的说:“这样睡会着凉,被子……”
向川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一只手摸索到被子,将他们两个都盖在被子下面。趁着向川拉被子的时候,何佳卿赶紧把动了动手,免得一会压的难受,向川盖好了被子,何佳卿的手还没放好,向川两只手穿过他腋下,又将他牢牢抱在怀里,就像是小孩子缺乏安全感,睡觉的时候要抱着玩具。
他眉毛没有完全舒展开,睫毛也一颤一颤,似乎周围的环境有一点点异动,他都会马上跳起来。这样的向川并不只让人惧怕,还让人莫名有些同情,何佳卿没有着落的两只手搭在向川胸前,一只稍微绕到肩膀上方,轻轻拍了两下。
就像是母亲在安慰怀抱里哭泣的婴儿,想到这个比喻,何佳卿嘴角扯动,笑着又把手收了回去。
何佳卿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的场景不太好,感觉是漆黑的,看不到一点光,他的呼吸也好像是受到了限制,胸腔里闷的难受。
光线透过一条小缝,一点点的照进来,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慢慢的也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他轻松自如的呼吸和心跳,但是有有些影像却跟着那点光线而渐渐消失。
他睁开眼,有些不能适应屋子里的光亮,又把眼睛闭上了,依稀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再次睁开眼,循着血腥味望去,只见到自己胸前一大滩血迹。
何佳卿被梦吓醒,赶紧起身摸自己胸口,确认胸前完好,先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气,然后却觉得手感不对,低头看时,却在瞬间脸色煞白。
寝室里只开了一个灯,靠近阳台那边的,阳台上有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卫生间门边,手里举着电话,说了声:“你别管。”他挂了电话,右手食中两指夹着根烟,烟已经快抽到烟蒂,显然他并不是为了打电话才去阳台。
何佳卿摸着自己胸前衣服上的血迹,被子下的另一只手微微握起了拳头,过了会,他下床走近阳台,刚准备把在心里打了数次草稿的话给说出来,向川却猝不及防的拧过身子,神色狰狞。
何佳卿吓的胆量全无,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向川神色微微缓和,道:“以后别站在我身后不声不响。”
向川胸襟敞开,胸膛上赫然是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血淋淋的配合着他的神色,吓的何佳卿转身就跑。向川一把拉住他,眉毛一扬,怒道:“我俩一个德性,你怎么没被自己吓到?”
何佳卿在他手下乱动,颤抖着话都有些说不清:“不是……血……血你的……”
向川蹙眉:“不是学我的?我当然知道不是学我的,你敢学我,一定会第一个死,还会死的很惨。”
说到最后语音上扬,已经带着笑了。但是何佳卿没有体会出来,他还在胡乱挣扎,向川被他动的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最后不耐烦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的血滴在地上,触目惊心,何佳卿扬着头看他,脸上五个指印也不容忽视。
向川将不动的何佳卿丢到床上,自己拿拖把将地上的血迹给抹掉了,完事之后,他对何佳卿说:“去买纱布。”
何佳卿机械的站起身子往门口走,向川又道:“把衣服先换了,别在学校买,去校外。”
这个时候向川说什么何佳卿都听着,等他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还买了一大堆止血止痛和消炎的药。
向川已经把绷带都拆了下来,他胸口有个洞,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涌,何佳卿放完东西,站在一边忍不住抽气,小声提醒他道:“你应该去医院。”
向川没搭理他,自己处理着伤口。除了那个冒血的洞,向川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刀伤和瘀伤,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同一时刻弄上去的。何佳卿不禁想,难道他那十多天都是在跟人打架?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
何佳卿想不通。
向川用纱布绕着身体颤了几道,又吃了些消炎药,换了干净衬衣和毛线衣,靠在床架上,一动不动,也不见他说话。
何佳卿把有血的东西都收起来装进黑色塑料袋,没其他事做就准备去喂金鱼乌龟和小老鼠,没想到向川这时候也跟着他坐到桌子前,拿手指逗弄小仓鼠。可能是向川身上血气浓重,平时还挺喜欢在向川手里撒欢的小仓鼠今天只用惊疑的小眼睛瞪着他,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向川一手指把小仓鼠顶翻,仓鼠吱吱叫了两声,而后跑进小盒子里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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