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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即时的反应而已,对朋友也是这样。他经常看见在饭桌上,两兄弟无情地刻薄着、揶揄着对方。艾丹经常“不屑”地说“那个大胡子”。而艾未未却对记者说:“那个艾丹,大家都说是我弟弟,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且我还很讨厌他。” txt小说上传分享
艾未未:一个世故的疯子(2)
大多数名人更愿意隐瞒自己的时候,艾未未最大限度地暴露了自己。他擅长制造话语,这些话语与其说是他想传达给公众的一种姿态,不如说是他给50岁的自己一种暗示:“我是尚且可以发声的雄性。”他不忌惮使用大量爆炸性语言来表明他斩钉截铁的、势不两立的态度。
● 穷鬼和人格分裂者
其实艾未未吃过所有的苦。写下来的话,怎么也会比余秋雨深情,比赵忠祥丰富。
艾未未出生于1957年。童年,父亲艾青被错划为右派分子。1958年4月,不满一岁的艾未未就随父母到黑龙江农垦农场,1959年转到新疆石河子垦区。他们住在“地窝”里,无非就是在地上刨一个坑。1978年,艾未未离开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来到了纽约,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在纽约的12年中,他花了大量时间轧马路、看展览、逛书店,他还兼职做过保姆、建筑工人、画匠等,甚至在大街小巷贴广告。他经常身无分文,有一次给某个著名男高音在歌剧院里跑龙套,“只要长着中国人的脸就可以。”他是如此寂寞,所以和另一个寂寞的纽约诗人金斯贝格(Allen Ginsberg)成了好朋友,后者是60年代美国“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的代表作家,他的《在路上》这几年成了中国背包族的畅销书。那时艾未未住在靠近托普金斯广场公园(Tompkins Square Park)的公寓,屋里只有一张床垫和冰箱,冰箱里只是一些胶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那里其实是谭盾、徐冰和陈凯歌等人的据点。而后来,他又是《北京人在纽约》的副导演。12年后,父亲病重,他不得不回国,在此之前,他并不给家里写信。他感到的是生活的挫败感,他没有学位、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结婚。
“大多数人即使辛劳一生也不会太有钱,这是我过去一直认为我不可能有钱的原因。后来别人算命说我40岁以后,钱就会掉下来。”
“如果你40岁既没名也没钱,那你会怎么样生活?”
“无所谓。我至少还可以去死吧?”
有一次,我对他说:“我认为对一个人好,就是给他很多的钱。”艾未未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或许因为这样,艾未未会经常帮助和扶持年轻艺术家。10年前《铁西区》的导演王兵没有钱买录像带,艾未未给他拿了一万,不打借条。他帮助一些艺术家办个展,他带领朋友去濒临倒闭的酒吧给地下摇滚乐队捧场,尽管他声称他不听音乐,然后他又资助没有能力办理护照和签证去参加“卡塞尔艺术节”的侗族农民。总而言之,艾未未的大方是出了名的。艾未未有一个“食堂”,他和弟弟艾丹经常请朋友去那里吃饭,而很多朋友也会不请自到。那里的饭菜可口。他们的朋友丁晓禾说,艾未未的爷爷是一个地主乡绅,方圆几十里唯一一家订上海《申报》的人,他经常在家大宴宾客,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过来喝酒、聊天,而艾青、艾未未的好客和大方,大概也是有家族基因在起作用。
艾未未爱笑。他经常笑得像突然漏气的气球,眼睛、鼻子皱成一团。他说,他刚才打开家门,对面有两个人就非常兴奋地说“出来了,出来了”,接着有人跑来对他说:“你家是不是没梯子啊,我借个梯子给你摘柿子吧。我看了很久了,你家的柿子差不多可以摘了,去年你们就没有摘啊。”艾未未乐疯了,说:“我家不但不摘柿子,我家还往树上挂柿子呢。” 。 想看书来
艾未未:一个世故的疯子(3)
一个世故的疯子,一个天真汉,这是一个有趣的艾未未。他是建筑师,也是艺术家,文艺书籍的编辑,他还是一个热心于公共事物的,散漫、即兴的知识分子。大部分时候,他什么都不大是。“那个大胡子。”他弟弟艾丹没好气地说,那时他正在“食堂”装鬼吓人。他也许比我们想象的都要简单些。
“他是一个特别不稳定的人,开放型的,一点免疫都没有。奇怪的是所有朋友都喜欢他。”他的夫人、画家路青说。而他自称为“人格分裂者”,也许他自己也对这个时代的缺陷略知端倪。
“我可能是打车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从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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