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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她、为她不值是假,想借她之手对付大太太才是真罢?孔琉玥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是终于有了几分悲愤和难以置信之色,“妈妈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书在一旁亦是满脸的悲愤:“既有这一节,那为何府里的人还要说我们是寄居在此,一草一木悉赖府里供给的?”
任妈妈一脸的同仇敌忾,“平常没人时,三太太跟老奴也是这么说的,说姑娘明明是带了大笔财物而来的,不然府里指不定早就后手不继了,到头来却反说姑娘一草一木悉赖府里,因此很是为姑娘不值。但只姑娘也知道,三太太在老太太跟前儿素来说不上话,便是存了想为姑娘讨一个公道的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借这个机会,给姑娘提个醒儿,免得姑娘真吃了亏去,也算是全了一场舅甥之情!”
孔琉玥一面暗忖这任妈妈可真是会说话,一面悲愤兼感激的说道:“请妈妈回去告诉三舅母,就说多谢她费心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又禁不住想,尹三太太舍出这样的“宝贝”,下足这么大的本钱,不会只是想借她之手对付尹大太太罢?这张单子的价值,可远远不止这一点!
果然又听得任妈妈道:“姑娘放心,老奴回去后一定一字不漏的回与三太太。实不相瞒姑娘,三太太让老奴在这个时候送这张东西送过来,除了不忍眼睁睁看着姑娘吃了哑巴亏,还要对那算计您的人感恩戴德以外,另外一点,”
说着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了,“就是希望姑娘能在日后,多照拂一下我们三房!”
仅仅是这样?孔琉玥有些怀疑,转念一想,倒也说得通,眼看她就要嫁入永定侯府了,姑且不论她嫁过去之后的情形会怎样,至少眼前在旁人看来,永定侯傅城恒还是很看重她这个未来妻子的,兼之三房在尹府的处境也的确尴尬,提前跟她打好关系,总是好处大于坏处的罢?
可是即便是这样,尹三太太所得到,也是小于她所付出的啊,她才不信以她的精明,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
于是先令白书搀了任妈妈起来,方故作疑惑又带着几分害羞道:“三舅舅和三舅母可是堂堂柱国公府的三老爷三太太,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外面,谁见了不敬着,哪里还用得着我照拂?……谁知道我过去后,又会是个什么情形呢?”一脸对前路的迷惘和不确定。
任妈妈忙赔笑道:“侯爷对姑娘的看重,可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姑娘过去后,还愁没有好日子过?至于说到请姑娘日后照顾我们三房之事,”声音越压越低,“实不相瞒姑娘,三太太近日已经在使人去修葺规整她的陪嫁院子了,打算等那边收拾好,便回了老太太,举家搬过去呢。”
这下孔琉玥是真的吃惊了,尹三太太竟然打算先斩后奏?可是,“老太太那里会答应吗?还有大舅舅那里,会答应吗?”
任妈妈自得一笑,“我们太太说了,她自有法子让老太太和大老爷答应,只是,势必会让老太太和大老爷心里……不高兴,以后只怕也别想再依靠府里,因此才会求到姑娘名下,希望姑娘以后能多照拂一二!”
至此,孔琉玥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尹三太太的打算,想借她之手,对付尹老太太婆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想借此事,向她示好了。
至于任妈妈说的‘我们太太自有法子让老太太和大老爷答应’,如果她没有猜错,尹三太太手里应该还有一张尹鹃留下的财物单子才是,只要她把单子往老太太面前一亮,不愁后者不答应三房分出去;当然,分出去的目的是能达到,却会让尹老太太对三房恨个彻底,所以三房要事先另找个更强而有力的靠山,这个靠山,非永定侯府莫属!
送走任妈妈之后,孔琉玥与白书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
如果是以前的孔琉玥,忽然得到这样一张已故嫡母留下的财产单子,多半会立刻去找尹老太太要个说法,正是因为她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所以之前才会在下人们口中落了个‘目无下尘’的名声。她或许不会在乎那些财物,但她一定会为自己讨个说法,这才是之前的孔琉玥,清高孤傲却又心思单纯的孔琉玥。
现在的孔琉玥当然不会这么做。
一来她从没见过尹娟,跟她谈不上有感情,兼之前身又非尹娟所生,她跟后者没有那种所谓“血浓于水”的、即便换了瓢子也不会丧失的母女天性,真正血浓于水的,反倒是尹老太太和尹娟,在她心里,尹老太太作为尹娟的母亲,与后者血缘关系最近的人,继承后者的遗产,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事;二来则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便是她真拿了单子去